——总有一段路是需要一个人走的。
8月13日我从长治出发到河南三门峡。原本出行计划中途要到洪桐县大槐树看看。根据我老家族人说,族谱中记录我们是从山西洪桐县迁到河南的。
可我在查阅了几本关于山西移民的相关书籍之后,让我产生了动摇。明史官方记录移民发生在洪武三年到永乐十五年。大约在六百年前。另外资料显示历史上有民众出于各种原因、选择修改自己了族谱,把最初的家族记忆改为从山西洪桐县迁移至此。
老家的族谱记录到我爸这一辈是第九世,到我这大概就是两百年左右。综合这些信息后这让我陷入了矛盾,我如果去洪桐县大槐树寻根,我应该用什么证明自己的祖先是从这里出发开始新生活的呢?
刚好也没有顺路到洪桐县的乘客,我选择保留对家族起源的好奇、留着以后再去寻找答案。然后我接了一位到山西运城的乘客。这样当天夜里我就能到三门峡。
乘客出发点是在长治市北部40分钟车程的襄垣县一家连锁酒店。第一次看到这个地名,我特意查了字典才知道准确读音。往县城去路上两边有一些工业厂房在丘陵中排布。到了襄垣县城,看到这里有煤矿开采的矿口。
接上人之后出了县城没多远我俩上了高速。这位乘客愿意与我平摊高速过路费,说起来我俩老家还没多远。他94年在老家出生,后来随父母在别的城市定居。现在已经很少回老家。
23岁毕业之后在当地一家水处理公司任职技术工程师,到现在一直工作6年。这期间买房、装修,结婚。暂时没有小孩。很多城市的工业厂区需要污水处理,公司做的项目比较分散。当客户遇到问题需要技术人员到场指导时,他就出差到场解决。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路上,甚至有一年春节是在火车上度过的。
扎实的技术积累和长期的实践磨练让公司直属领导对他的工作很放心。一个人经常漂泊在路上,也让他习惯了这种生活。回到公司坐办公室他反而不太适应。对于未来的职业发展,他说有机会往上走的话就往上做。如果自己能多挣到一些钱,遇到合适的机会希望能开个店。不再漂泊守着家就好。
在高速途中我们经过洪桐县服务区短暂休息,我在服务区墙上旅游介绍看到关于洪桐县大槐树的信息。虽然没有实景看,这也算是完成了最初想到洪桐县的心愿吧。
下午6点左右,我们开车到达运城的某家酒店。他开始了新项目的工作,我还继续走向下一段路。短暂休息时我发布了从运城到三门峡的行程,但没有接到顺风车乘客。剩下的这段是我一个人跑完的。
这段路上,我看到了田里金黄的向日葵。看到高低起伏的丘陵地块上,人们农业劳作的交通不便。还看到与老家不一样的地方民居。以及养育几代人后家人都外出定居,被荒废搁置的夯土墙老房子。
太阳下山之后,往三门峡的省道我抹黑跑了好长一段盘山公路。我车的灯光不太亮,路上很多大货车陆陆续续迎面或者同向帮我照亮了前行路。在灯光下周围的山景大部分都是黑色剪影,偶尔在视野开阔处能看到远处城镇的万家灯火。
夜里十一点多,我车到了连接运城和三门峡的黄河大桥上。过桥就到三门峡,大桥桥面宽阔,来往车辆穿梭。前方灯光璀璨,桥下左右是看不清楚的黄河水在夜色中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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