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家乡曾经有很多编织草帽辫的手工艺人。在我的记忆中,这些用编织草帽的手艺微博收入贴补家用的人,是一些最勤奋的人而今,他们都上岁数了。
每当麦收时节,他们总是把麦秆收集起来,捆打成整整齐齐的一捆又一捆。自然风干,然后放在一口大缸中用硫磺熏白,退去麦秆原来的杂色。然后这一年中,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胳膊肘夹着一捆用水闷软的麦秆,一边闲聊,手下却在不闲的掐着辫子,辫子就像他们那艰苦的岁月,不断的延长,于是他们把整盘整盘的辫子或者编织成草帽,换取外汇,或者编织成篮子,草甸子,卖到城里去用这来换取一些小钱,岁月沉淀在他们的记忆中,而今这一批人大多数已经作古,硕果仅存的一些老人仍然保留了原有的生活习惯,虽然他们的子女也已经长大,改革开放40年了,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大大提高,已经不再需要他们这少的可怜的一点收入,虽然他们的孩子已经住进高楼大厦,而他们的草帽也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客户和市场,但积习难改,他们仍然编织,编制他们那没有完成的致富梦。于是,这些带有岁月痕迹的老人,就和新生代的儿女孙女们发生了很多矛盾。
我的同事的母亲80多了,老人家耳不聋,眼不花,她被两个女儿接去城里享福,但是无论是在哪个女儿家,都呆不长时间,就闹着要回农村,原因并不是孩子们不孝顺,也不是孩子们家庭困难,养不起,说来原因让人可笑,就是他吵着闹着,要她的孩子们给他拿来一捆麦秆,让她用这来打发岁月,而在在城市里工作的孩子到哪去寻找这些呢?
农村的地早已经被收回了,就是在农村生活的亲戚,他们也不再用镰刀去收割,而是出几个钱,请收割机三下五除二,粮食口袋便拉回家里了,至于原来用来做草帽变的材料,麦杆也经过收割机碾压,经过火烧,根本没法使用了。更何况,城市越来越大,农田越来越少,而今,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哪里还有人会带着草帽招摇过市?没有带草帽的人,自然也就没有了草帽辫的买卖市场。
但社会上的这一些变化,那些80多岁的老人是看不到,也想不到,更不愿意接受的现实,她们仍然固守着原来的习惯,所以家庭矛盾因此而绵延不断。
老张是退休的教师,也是他们这个家里的老大,老张家的日子相对于其他姊妹,应该算是不太景气的,但是老人偏偏就喜欢在他的家里呆。弟弟妹妹们时常向他请教,怎么样才能栓住老人的心?让老人和她们共享天伦。
老张憨厚的说,“其实这道理很简单,方法也没有什么深奥的,就是顺从老人,他不是要边草帽吗?那我就在村上要一块地,专门种一些麦子,够老人掐辫子用就行了。总之,让老人别闲着,老人闲着就会给你找事,就会生病,就会让你全家不安。”“至于说老人编好的辫子怎么处理?很简单,把它悄悄拿出去,扔掉就就是了,但是千万不能让她看见。”弟弟妹妹们都佩服,当哥哥的睿智,至于后事如何?因为我离开了家乡,不得而知,但是我把她的经验记下来了,那就是一个字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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