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难眠,我竟想起来我那位已经去世的数学老师张朝晖。想来,已经是十多年前的故人了。
2001年夏天,我骑着破单车带着被褥来到我所就读的一中报到,直到毕业到了城里上高中。三年的少年时光,那个位于杏树王村边上的破旧的校园里,十多年来,处处是思念和怀想。
毕竟十几年过去了,关于他的事大多也都忘却了,若不是去年同学聚会听闻张朝晖老师因病去世,或许我永久也不能够想起来这位老师了。对于英年早逝,人们总是会有很多感慨,同学们感慨之余聊起来,却发现对于我们这位老师的印象却大抵都失去了,大概因为他和其他个性突出的老师比起来太不突出,况且在有限的十多年前的记忆中大多又是关于班里好看的姑娘的。
说实话,张朝晖老师给我留下的印象并不很深,只记得他当时三十不到,高个子微胖,络腮胡子却也干净,平和不会发狠,被教室里叽叽喳喳惹毛了也不过是吼两句,然后继续讲课,好像有一次训学生训着训着跑题笑场了。记得他时常怀着一种冲动,想在学生面前树立一些威信,不过总是不很成功。然而多年过后回想起来,这些一心只把课讲好的老师反而会得到学生恒久的温柔的怀念。
一位农村中学数学老师的去世实在引不起太大的波澜,然而在曾受教于他的学生之中却带来了不小的悲戚之情。念着他好的人不吝言辞表达感激之情,挨过他打的人也仿佛荣幸一般去慨叹岁月不居,世事难料。
月余来,常常因坏情绪陷入对于人生浮沉的思量。自知,生死咫尺天涯,令人猝不及防,不知道到什么样的时候,自己才能坦然面对死的诀别。
我希望今晚能在梦中见到你,我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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