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两个月前就开始预备回家的事情,在12306上抢着火车票,商场里挑选着回家要带的东西。
盼啊盼,等啊等,回家的日子总算是来临了。
回家的前一天激动的睡不着觉,早上出门时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忘记带,拖着行李箱心情激动着忐忑着坐上回家的车一路向北。
神奇的太阳,南方阴雨绵绵,北方艳阳高照。越往北天气越晴朗。
出租车上看着街边扭着秧歌敲着锣鼓穿着喜庆红色的人群,我笑着对师傅说这是我们北方才有的特色。
白杨树整齐的戳在马路两边,笔直的像哨岗的战士。在南方几乎看不到杨树。风吹没有杨树叶子沙沙的声响,没有絮花的飘舞,抬头看不到高高枝丫上筑的鸟巢。
深秋,杨树叶子发黄,阳光下黄的泛光闪闪的似是镀了一层金,美的耀眼,仿佛置入仙境,不管走了多久多远此景总是荡漾在眼前,沙沙作响的叶子好像在说着“回家回家”
回到家永远都有吃不完的美食,是谁说我们北方面食只有馒头的?那各色陷的饺子,各种调料各种做法的面条,油汪汪的大饼,盒子,刚出锅暄腾腾的窝窝头...南方只能在梦中才能见到的炒饼,焖饼,烩饼...到底是谁说的你们北方不就是吃馒头吗?
清晨起床牵着小侄女的手拿着花铲给院子里的花松土,摘下几朵最大的放在屋子里,揪下几朵开败的拿手扯着一瓣瓣的花瓣,扬手一撒,飘飘落落的在身上头上,惹的小不点咯咯的笑着大喊“姑~”
我喊着“一一”,脆生生的“哎”,“去拿篮子摘豆角去”,摇摇晃晃肉乎乎的小人把篮子递给我,一大一小若隐若现在豆角蔓藤架子里。“一一”,“哎”,“去摘一个茄子,最大的那个”,“嗯”
三,四点的光景,背着小水壶我们来到田里,轰隆隆的机器声在收着玉米,路边的狗尾巴草捏在手里编成小兔子,偶尔的蝴蝶飞来,还说不清楚话的小不点指着对我说“姑,蝶,蝶,逮”
夕阳西下映红了天空,追着阳光,红光洒在低垂着头的稻谷地里,肉嘟嘟的小手捏着饼干,“给姑姑吃一点”,眼珠咕噜咕噜的转着,手往后一藏,躲着我说“奶奶不叫”,“奶奶叫”,“爷爷不叫”,手一伸抢过小不点手里的问“给不给姑吃?”
天微微黑还有些透亮,东边院角喝足水的菜腰杆挺的直直的,灶台上小米的清甜飘进鼻尖,小猫在互相追逐,门口的大黄狗朝着小猫犬吠,小侄女惦着脚够着丝瓜花,邻家炊烟飘进了院子,我坐在门台上剥着豆子,脚边老猫在酣睡,老爸整理着散落在墙角的柴禾儿,门口传来老妈的车铃声,喧闹又静谧的小院处处透着安详温暖。
在我的家乡很少看到楼房,家家都是四合院,或大或小,东西厢房,耳房,灶房,厕所,门洞...五脏俱全。院子里开一洼菜畦,夏天蔓藤爬上房顶遮出一片荫凉,藤椅上惬意的晃来晃去,手边泡好的茶冒着清香,门台周边种着花,几乎家家都养着看家护院的狗,有一只会逮老鼠的猫,农村的生活比起城市却也随性舒适。
休假的日子每天睡到自然醒,不用担心上班迟到,不用担心扣奖金,起床就能吃到老妈熬好的粥,一碟小菜正和胃口。中午吃的饭都是前一天晚上老妈问我们想吃什么就着手准备的。晚上是我喜欢的玉米红薯粥或小米杂粮粥,桌上摆的是自家种的菜,家乡特有的巨鹿香肠。因为有着小不点的原因,每次吃饭都像是在打仗,不满两岁的小人儿拿着勺子挖着菜喝着饭,脸上,身上都是掉的菜汤米粒,掉到桌子上的东西捡起来就往周边人碗里扔...
遇到集市把小不点放在推车里迎着微凉的秋风前进去赶场,走到卖早点的铺子前捡一张空桌坐下,腾腾的小馄饨上拿一撮香菜点缀着,拿刚摊好的煎饼裹着刚炸好的果子,切好的扒糕旁边放着调好的蒜汁调料,不等叫好的东西上齐,这边已经迫不及待的抱着我的脖子声声叫着“姑,一一吃...”
晚上躺在床上,旁边的小不点滚来滚去闹腾着,轻手拍打着肉嘟嘟的小屁股,嘴里轻哼着歌哄着睡觉,每天清晨老妈都说我哄孩子先把自己哄睡着。我呵呵的笑着,家里的床那么软那么舒服,总是极易进入梦乡。
在家的日子总是觉得过的飞快,快到我生怕一睁眼就要踏上返回的路程。
小不点声声的“姑”,老妈每天唤着吃饭,饭桌上老爸说多吃点,老弟大喊我的名字,弟妹说姐咱一起买衣服去...
家,长大后越走越远的地方。家,有着最爱我们,最牵挂我们的人。家,不管走到哪里,不管出门多久心里都会深深眷恋的地方。
我从北方一路向南越走越远,我从南方一路向北离家越来越近。
坐上火车历经十几个小时一路向北,我的家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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