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少次在中洲公园看过三江口了,也不知有多少人把“三江”和大江边上的“两山”揣度过象形文字了,单我晓得就有“人”字和“火”字,只是要把它们颠倒过来看才是。早上,我又揣摩了一下,还不如拿叉开手指的左手掌或者右手背来形容三江口更形象。
大拇指当然是婺江,中指是衢江,衢江的源头本就比婺江绵长。食指高歌猛进鱼米之乡地盘的是扬子江,今辟有湿地公园,无名指就是那距离不远也不近的赤溪,它是三江的五条支流之一,翘起的兰花指当然就是横山了。但低下头想想还是不对,因为河东的大云山被我严重忽略了。好在它本是金华北山向东南伸展出来的细长手臂,想把婺江一直牵到三江口、古城边才能安心才肯放手。我一不小心不去记挂它,它也能好好地盘踞在那里,欣赏着绝美的风景,然后喝几口兰陵酒季季迷醉,躺倒在马岭背、狗岭背不肯清醒。要是大云山在醉倒之前,先作诗几首,或者能给兰陵酒想出几句广告词就好了,省得山脚下一大批文化人引经据典,细细考证。
苇莺的如果还是把它形容成左手掌,马弓咀当然是虎口之所。把汛期的洪水比喻成豺狼虎豹这样的猛兽,可不是我的发明,但能将宽大的马弓咀比喻成大王嗅闻到三江美食就口水淋淋的大嘴巴,倒还十分生动。只是大嘴巴一声长啸,不知惊吓过来来往往多少货船和撑船、驾船、坐船的人,估计地方志书没多少记录,也没有留下口头传说,但现实世界一定会有。这些年,兰溪人民拔掉了虎口边上的长毛,建起了五十年一遇的又宽又高的堤坝,并种上了两三片芦苇抱泥固堤,引来了不少的苇莺前来栖息。要是你是一个幸运人,还能看到系着红围巾的赤颈鸊鷉来三江口旅游。
如果还是把它认定为左手掌,横山、又叫兰荫山的山上长满了芷草,且常有一个挽着小花篮的兰花姑娘陪伴,那神韵那精神头就没得说了。兰花是兰溪市的市花。兰荫山的山脚矗立着两三棵大樟树。樟树是兰溪市的市树。要是我年轻一二十岁,我想会爬上大樟树,一睹三江口风光,深探马弓咀神韵,并骑在粗大的树枝上,去一探树洞的奥妙。要是园林处在洞口糊上水泥,让雨雪起开,那感情好,毕竟能添其寿,还能萌发其新的斗志。如果没工夫来施工,天晴时让麻雀来过过夜,说说家常话也不错。
也许我来得不是时候,秋冬之交,三江口的水位下降得有两层楼的房子那般浅,早上七点钟、上午八点四十分,一批批船队小心翼翼地驶来,又鸣着船笛逶迤而过,只怕触碰到正在冬泳的居民。当然,笛声也惊动了一群群水鸟,让我的眼睛来不及分辨这是前来孵蛋的还是前来旅行的。
红动江河举着一小串一小串碎米花的红蓼开心地露出笑容,把对秋日的深情铺满江滩,把对冬日里升腾的希望纳入心间,唯祝愿生活在三江口的居民生活红红火火。
(撰写于2024年11月3日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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