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神>系列电影中扮演众神之父Odin的演员Anthony Hopkins对扮演其子Loki的演员Tom Hiddleston说过这样的话(大意):“许多伟大的演员,在外人看来都是那么出众、开朗、有吸引力,但是他们心中都深埋着不为人知的痛苦,这才是成就他们伟大的根源。”
Tom在扮演这位成长过程中感到被忽视,被误解、委屈、挣扎、善妒、求胜的王子时,做好了不断浇灌内心苦楚的准备。他理解的Loki,不单纯是那个诡计多端,脆弱敏感的‘邪神’小王子,更像荷马史诗中那个勇敢无畏,刚柔并济的英雄Odysseus,十年辗转,居无定所,涉险战争,抗对神怪,却最终能够重返家园,重新回到至亲至爱的人身边。回家的路通常曲折漫长,荆棘丛生,让人一眼望不到头(Sometimes you have to go a long way round the houses to come home)。但当你回来了,安心了,理清了自由和羁绊,纽带和归属,你也就成为了英雄 (T.H., Superheroes movies like Avengers Assemble should not be scorned, Support The Guardian, 19Apr2012)。
就像后来,Loki终于站在了Thor的身边,他说,“The sun will shine on us again, brother.” 他回家了,尽管他的家已经不在了。
从Michael Keaton的蝙蝠侠,到Patrick Stewart和Ian McKellen的教授和万磁王,从Christopher Reeve的超人,到Heath Ledger的小丑,超级英雄从来都不是无需演技、不分层次、没有深度、缺乏内涵的影视角色。现在这份名单上可以堂堂正正地加上一个新名字了。
RDJ和Iron Man之间故事无需多讲。2008年的那次惊艳亮相不仅拯救了濒临破产的漫威,也开启了影史上具有革新意义的系列电影脉络---十年布局,巅峰一役。这部开山之作的台前幕后已经被聊得太多,如果只能用一句话来概括,大概就是,这是一个RDJ和Iron Man相互救赎、相互成就的故事。RDJ在表现这个虚拟角色骄傲自负、放荡不恭的同时,又在几近自毁的模式下孤注一掷,只因为那份在巨大的责任感驱使下,一个守护者和保卫者的信念与担当。同时,这个虚拟角色带着RDJ走出了人生低谷,搭建了新的平台,给了他a second chance,才终于改变了一位表演天才在Hollywood的滚滚洪流中湮灭消亡的人生轨迹。
关于超英电影的反面评价数不胜数,有带着正面积极意义的,有蹭热度滥竽充数的,有资深影视从业者,也有每年阅片量不过十的伪影迷,有真正偏爱文艺电影的,也有只是想表现出自己偏爱文艺电影的,有谈起影像影视发展史如数家珍的,也有嫌政治片太枯燥、商业片没意义,史诗片太无聊,爱情片太俗套,动作片太模式,歌舞片太浮夸的。总而言之,看过听过这么多diss超英电影的,其实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话,都没想过去补补课听听讲动动脑子长长心,作为正方我能想到黑超英的角度都比他们多(叹气)。那我们就一条一条来说吧。
1. 超英电影都一个样,不就是一位(或多位)所谓的英雄与反派展开激烈的斗争,最后牺牲(或没牺牲)然后人类阖家大团圆的故事嘛。
首先,超英电影确实有它重复性的一面。对,正义总是会战胜邪恶,对,你没进电影院之前就知道结局了。嗯,其实漫画印出来那天大家就知道结局了,你也就晚明白了几十年而已。
每年全球电影产出过万部,虽然良莠不齐,但也给了观众极多的选择。以前是给什么吃什么,现在终于有的挑了。于是观众被惯坏了胃口,越来越挑剔、苛责,期待着刺激、挑战,期待着惊天大逆转。享受在观影过程中的紧张不安、心跳流汗,在多重反转后赤裸裸地没准备地暴露在电影结局之下,然后大呼过瘾,身心满足,仿佛自己与荧幕之后的世界进行了一场水乳交融的天人合一。咱且不说‘反转’本身就是模型叙事的一种,并没那么丰富多彩、百家争鸣,就这股变着方儿地求被打脸的渴望,已经到了不理性的程度(本来想写到了变态的程度,想了想,还是决定做一个善良的人),就连真实故事改编的电影都开始期待着对现实结局的重新演绎,偏要将坏人改成好人,好人变成坏人,悲剧诠释成喜剧,喜剧进化为悲剧才满足,才能在迈出影院的那一刻长叹一声,道尽时代不公,说尽命运无常。
嗯?什么?你说反转本身不是关键,关键是反转的合理,要在前面的故事里不露声色的埋伏笔、留线索?嗯,挺好,有种吸了口Sherlock仙气儿的感觉。但是,my love,会说‘草蛇灰线伏笔千里’并不代表咱有多专业,会做‘草蛇灰线伏笔千里’也并不是此类电影的专利。请回到文章第五段第二句话,大声朗读最后八个字(尤其前四个),要声音洪亮到隔壁王阿姨挥着拖鞋来敲你家门,记住了没?
现在让我们去IMDB三好学生那组转一圈儿,看看究竟有多少是“没到电影最后一刻都猜不到结局”的:所以,观众猜不到人家最后肯定越狱成功了么?猜不到戒指最后肯定被销毁了么?猜不到Oscar最后肯定站在了良心的那一边拼尽全力去救犹太人么?猜不到陪审团那12个人最后的决定和最初肯定是相反的么?猜不到George的牢狱之灾最后肯定能化险为夷么?(Well, the last one is a Christmas movie, maybe isn’t total appropriate to serve as an example to support my argument here......) Anyway,为什么这些Amish guys and gals都能猜到结局的电影依然影史留名呢?因为让人猜不到看不穿是本事,故事丝毫没有悬念却还能让人意犹未尽回味无穷的,更是本事。
还有一小点,如果小学数学老师们都能稍微敬业点,起码教会大家正确数出IMDB前50/100/250/500里超英/漫改电影占了多大比例,某个货可能也就不用在这吭哧吭哧地耕地犁田顺道儿给自己调杯Papa Doble了。
什么?你说IMDB说明不了什么,我是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那型的?嗯,时间调回到70年代,Christopher Reeve那时还在Juilliard读书。本来生活风平浪静,但自从他接了Superman这个角色,针对他的嘲讽和攻击就轰轰烈烈地展开了。他在学院同学们、百老汇前辈们的冷嘲热讽下顶着巨大的压力出色完成了超人一角,成为了多少少年少女心目中第一个正义与善良、力量与勇气的化身,第一个倾心仰慕的对象,第一个超级英雄。时间过去了四十余年,针对超英电影的鄙夷和嘲讽还是不绝于耳。但真的,这并不代表着标新立异、与众不同、特立独行、天赋异禀,反而是使得大伙儿一块登台演了出思想倒退、观念固化的闹剧。
三年前的九月,张国荣先生六十冥寿。各媒体各平台铺天盖地地开始纪念怀念以及想念。一个朋友攥着手机,像发现了恐龙化石一样惊异地跑过来,把手机往我面前一杵,“啊!你见过这个没有!这是真的吗?!”低头一看,是一张春光乍泄的片场照。照片上,张梁两位主演在床上坦诚相见,王家卫站在一旁给他们讲戏。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有些难过的。都过了20年,为什么我们对艺术的理解性和接受度一点也没有发生变化。20年前的春光,人们的关注,是在电影里同性之间的激情和裸露,20年后,依然如此。40年前的超人,人们的反应,是对超英影视的嗤之以鼻,40年后,依然如此。
我希望Marvel Cinematic Universe (MCU)能撑起superhero culture的大梁,让nerdy kids在高中课堂上说出他喜爱的超级英雄时,得到的不是cool kids的白眼,而是一句“我也喜欢。”
2. 爆米花片儿都一个样,都是流水线作品,已经看烦了。它们占据了太多市场,吸引了太多观众,以至于没人拍那些真正的好电影了,拍了上映了也会被挤压生存空间,根本没排片量。
我也不知道爆米花片儿有没有什么权威定义,我就暂且根据我的理解来。超英电影是爆米花片儿,我绝对赞成(至少80%是)。但是,爆米花片^=烂片 & 一个爆米花片^=其它爆米花片儿。为什么?太多原因了。咱就挑着说其中一个,人物。
007系列,Bond可以频频换人;速激系列,俩主演一个去世了一个不演了新电影还是照样拍照样挣钱;侏罗纪系列,重启之后没听见有人哭着喊着要原来的主演们回归;变形金刚系列,主要角色的名字都没几个人能记得。那MCU呢?要不咱换一个Cap试试?换一个Black Widow试试?看大家买不买账。什么?Hulk换人了?嗯,确实,原来那位大才子格调太高,不能让人家屈尊在超英电影里讨生活。试想一下,007没枪战了,速激没飙车了,侏罗纪没恐龙了,变形金刚...well...没变形金刚了,全改文戏了,全改对话了,全改实景了,还能有多少票房?
Well,Endgame最后大战拢共7分钟,全片儿182分钟。
剩下的是什么?是文戏啊,是对话啊,是实景啊。
票房?Emmm...也就影史第一吧。
什么?钢铁侠有一天不穿战甲了大家还能去看?Well,我(and I think I can speak for at least half of the MCU fans), 不仅会去看,还会很欣慰他终于脱下战甲了。他终于能休息了,能正常生活了,能‘性感铁人在线带娃之Pepper今天不在家’了。因为他可以是Iron Man,也可以不是,但他是Tony Stark,永远是Tony Stark。
为什么只提铁人?Well, 如果Cap, Steve Rogers (yes I remember his name, every fan dose), 不上战场了,天天跟卡特和冬兵演“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不能有姓名”大家不会去看? 如果Thor举不起锤子了major depressive disorder了,逼得他弟天天跟他身边给他做心理疏导,大家不会去看?
嗯,这就是爆米花片和爆米花片的区别。
然后又有人说了,我也不是讨厌所有超英电影,偶尔看一两部也挺好的。就是出的太多了。这个‘对一整个类型的批判’到‘对其中个体的批判’的偷换概念咱先放一边,就说说『多』这个事儿。我的观点是,它就不是个事儿。原因有三:
首先,看一个群戏,就默认了他出场人物众多。既然多,那每个人物一个小宇宙加起来肯定少不了。那为什么每个人都得有个三部曲?就挑一个拍不行吗?行,当然行,这样拍完,同一拨儿人那时大概会这么说—— “爆米花片果然敷衍,一看就是对付。出场的人这么多,大家谁都不认识谁,每个人是什么样儿的根本不知道。平均下来一个人就十几分钟的戏份,什么角色性格,人物刻画啊,一点都没有。真是不负责,就想挣钱,把一群人聚一块凑个热闹就行了,结果把每个角色都浪费了。我看就是没那个耐心,你要想让观众对这么多人都产生感情,那为什么不一个一个人物地来讲,每个人都来个个人系列介绍下不就得了?”
其次,跟其他一部接着一部拍的系列电影不一样的是,那些大多都是事先没计划的,看第一部火了之后赶紧趁热打铁,榨取剩余价值,能拍多少是多少,赶在热乎劲儿过去之前把能赚的钱都赚了。MCU在筹备第一部钢铁侠的时候,起码第一部美队,第一部雷神,第一部复联,就已经在timeline里了。MCU里少的是spin-off, 多的是pioneer.
最后,22部电影是不少,可这是分散在11年里啊,每年平均下来2部,也算合情合理了吧。有人问为什么一年到头除了他们这些乌七八糟的就没听过别的了?那是因为同学你根本就不关注电影啊。每年金球奥斯卡柏林戛纳威尼斯,多少新电影摆着盘儿给你端上来,你瞅都不瞅一眼,那有什么办法。
言归正传,商业片和文艺片的相爱相杀之争古已有之。“政治正确”从来都在文艺片那拨人手里,我觉得挺不公平的。
电影行业的根基就是商业片,层出不穷的商业片才能带活整个电影市场,才能让文艺片之流有生存发展的可能性。商业片繁荣了,观众才能养成‘去电影院’的习惯。人们习惯以电影作为休闲娱乐的方式了,对电影的热情和兴趣越来越高,那些缺明星没宣传可怜巴巴的文艺片们才能有机会暴露在市场面前,找到它的受众,实现它的价值。
从另一个更现实的角度讲,文艺片的成型,前期需要资方砸钱,后期需要院线排片。那资方要不要挣钱?院线要不要收益?观众如果无法被吸引走进影院,导致院线大规模倒闭,资方往好了说干预电影制作,往坏了说直接撤资走人,电影市场很容易就会迅速萧条,一蹶不振。
打个比方,商业片就像在外打工挣钱的大哥,只有大哥挣到钱了,父母把生养的成本收回来了,他的文艺片小弟才有条件衣食无忧地、无忧无虑地沉浸在艺术的海洋里,享受着高处不胜寒,曲高和寡的孤独,不用问、不用知、更不用管窗外岁月,屋后光景。
MCU的传奇之处就在于,他打造了一个可“持续性盈利”(褒义)的新模式。It redefined the franchise movie, pioneered a new format for storytelling. 从前我们会被什么吸引进电影院呢?有可能是一位名导,也有可能是一个明星。但是名导也有翻车的时候(Quentin Tarantino, Death Proof, 2007),明星也有钱紧的时候(Nicolas Cage, many, so long)。至于电影制作方、发行方(华纳,环球,派拉蒙,etc.)更不会有什么死忠粉。
但是MCU做到了,他的死忠粉是那种不看导演卡司剧情就敢掏钱买票,甚至N刷的粉。而MCU仅仅是成型才11年的一个品牌。他的影响力之巨大带来的持续性盈利的同时,也给他提供了足够的自由发展空间,才能让决策方有胆量去启用年轻导演、新人演员,甚至今后在情节叙事上甩掉束缚,尝试创新。(I hope and believe.)
商业片和文艺片从来都不是互斥的,他们同属电影艺术,理应一枝共生,并蒂繁荣。没有MCU的十年,不会是艺术电影井喷的十年,反而电影产业会在层出不穷的流媒体(streaming media, e.g., Netflix, Hulu, X-Hub, etc.)的冲击下,灰头土脸败下阵来。更不用说电视制作巨头HBO之流带给观众“足不出户看大片”的史诗级观感。前有权游、真探,后有西部世界、切尔诺贝利,若是新兴电影没有足够大的吸引力和特殊性,会有多少观众选择遥控器而不是售票厅。越来越冷淡的电影市场,只会更快驱使投资者转向其他领域,更快磨平消费者对电影的最后一点信心和期许。
退一万步讲,能把电影的‘商业’属性做到极致,我觉得也挺牛逼的。
3. 我喜欢那种能启发人思考/有个性有风格有情调/有人文关怀的电影。
其实最开始的计划是只写这一部分的,但是由于理科生的诅咒,不列个一二三(装作)很有条理很有逻辑地来阐述观点,我是会牙疼的。
当被问‘为什么喜欢超英电影’太多次了之后,就想找个很简洁的回答来代替每次憋涨到窒息又不知从何说起的尴尬。有一天在睡梦中惊醒,忽然脑袋里闪过一句话,
“Even though I’m far from complete, even horribly messed up, I can still save the world, save myself, save you.”
于是我开始想,看电影时,带入的角色究竟是超英,还是大众,是渴望被拯救,还是去拯救。然后我想到,这两者是不是没有区别。你看,几乎所有的英雄们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那些成型了的伤疤时时刻刻在折磨着他们,提醒着他们这个世界的不公、偏颇、残忍、和凉薄。于是他们变得或自负虚荣,或冷血淡漠,或暴戾恣睢,或自怜自艾。每一种,都是一层防护罩,隔绝他们与周遭的联系,让他们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不通事理。
可他们终究是不屈服的,他们的触角渐渐伸向生命的各个方向,试探地,小心地,把寻得的东西捧回来细细揣摩。他们经历了软弱,便去找寻力量;他们尝过了欺骗,才去探求美德。他们或置身在一片荒芜中,看真相与谎言交替出现,周遭影影绰绰的全是捉摸不定的情理人心。他们在无从抉择、左右两难的岔路口选择了那个遍生荆棘,前方却好似有光的路。于是他们摒弃安宁,挥别挚爱,冒履榛梗,风雨兼行,只因为这条路的前方 那若隐若现的一丝光芒。
可他们不知道,在黑暗笼罩的大地上,他们早已活成唯一的光。
When I saved the world, I saved my past self; and you, are my future self.
看过一个同好讲过这样一件在她身上发生的事:在一个拥挤的电梯里,她突然凑到朋友的耳边说,“Hail Hydro!”站在前面的大叔转过身来把公文包递给她,说,“Here you go, Cap.”当然这样的小事在“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好笑,可是懂的人明白,这样的接梗,这样的会心一笑,是多么的珍贵而不可求。
日益多元化的社会发展和贩卖焦虑式的公共社交,让“归属感”这一情感需求变得越来越难以兑现。你根本无法找到一个跟你的成长背景,社会属性,教育程度,宗教信仰,情感喜好,人生追求都相似的个体。甚至在朋友、家人、伴侣,最最亲密的一方的陪伴下,疏离感和孤单感都会如影随形。被误解的委屈,被孤立的恐惧,被忽视的郁结,被抛弃的不安,让精准的默契感成为了一种奢侈。
He/she gets me. Can you say that out loud without hesitation?
超英电影的出现让人们找到了一个众人共有,无关其他的现代神话。在这个神话体系中存在着真实的善与恶、勇与懦,卑微与伟大、苟且与牺牲。他像是一张娓娓铺展开来的画布,宏大而壮烈,你所渴望的、憎恶的、梦想的、仇视的,他都有,他都在。他不急不缓地向你描述着人类最初的神形与心性,那些拾级而上的理想,向死而生的信念,让你看到了一个庞大群体的共生性。这其中的概念简单幼稚到禁不起你拿到现实生活中去考量,可在这个电影构建的神话世界里,你能和一群素未谋面,今后或许再不会有交集的陌生人们,好恶与共、悲喜相通十余年。我知道你为谁而欢呼,你懂我为谁而难过,我们的大笑和大哭可以如此合拍。若不是超英电影,又有什么机会可以让我们拥有并享受这亲密无间的联结感呢?
所以究竟什么是能启发人思考/有个性有风格有情调/有人文关怀的电影呢?
能让人们共情的,记得的,就是吧。
是不是?不管怎样,不管再过去多久,大家还是会记得Tony在太空对Pepper的道别,
记得Tony见到队长的第一句是I lost the kid,
记得Nat听到Clint的消息时泪下如雨,
记得Clint对Nat说,Don’t give me hope,
记得Nat回答说,I’m sorry I couldn’t give it to you sooner,
记得Thor砍下Thanos的头后转身落寞而去的背影,
记得被修好了的盾,
记得队长对叛徒们耍的小聪明,
记得队长的自嘲,
记得Tony和Howard迟到的拥抱,
记得Thor听到母亲那句The future hasn't been kind to you,has it 的时候红了的眼眶,
记得那一句没能实现的See you guys in a minute,
记得众人片刻欢喜后铺天盖地的黑暗,
记得三巨头最后一次并肩而行,
记得被打碎了的盾,
记得队长把被打碎了的盾再紧了一紧,
记得所有希望都将陷落时传来的那句On your left,
记得博士开了200个圈圈把大家都送了回来,
记得队长那句迟到了十年的Avengers Assemble,
记得小虫一颠一颠跑过来开启话痨模式,
记得小虫话都没说完就被Tony一把拉进怀里,
记得女英集结而最应该在那里的人却不在了,
记得那个不在了的人永远躺在了另一个时空下另一个星球的深渊下,
记得博士颤抖的手势,
记得Tony决绝的目光,
记得那决绝的目光渐渐暗淡,
记得小虫扑上来的那句We won, Mr Stark. We won,
记得Pepper那句We’ll be OK, you can rest now,
记得Tony微微张开的嘴,
记得那微微张开的嘴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记得I'll get you all the cheeseburgers you want,
记得队长和Bucky最后一次拥抱,
记得业已年迈的队长把盾交给了Sam,
记得1940年的街道和房间,
记得房间里那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记得空气中缓缓流淌的爵士乐,
记得爵士乐里唱的It has been a long long time,
记得这long long time之前和之后的所有故事,
记得这些故事里穿越时空绵延至今的love,
记得I love you once, I love you twice, I love you more than beans and rice,
That being said, of course, I love you 3000.
【End】
注1:作者为中英文夹杂的叙述方式而感到抱歉。
注2:作者玻璃心,会咬人,不接受批评。你批评我,我就咬你。
注3:作者其实还是很善良的。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