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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走的那天燥热的南方也阴霾霾昏沉沉的,仿佛老天在代我伤感,代我哭泣。我是一个不孝子孙,他走之前我没回去看他,他走之后我也一直飘荡在远方。
他是走在凌晨,风高人静寂夜里,我是在清晨听到的,凉风瑟瑟的晨霾中。我一直不敢想象头天晚上还和我通话的他,从此再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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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多磨难,大概就是形容这样一个伟大的凡人。而立刚过,赶上大运动便入了狱,出来后物是人非,苦了面向黄土还要带一帮孩子的外婆,子丧妻凄。出来后好不容易某得点手段过日子,一混数十载,却落下一身病,到老来寸步难移。辛辛苦苦忙了一辈子,熬了一辈子,却不得舒舒服服的过上两年,大概到了天堂也可以享天伦之乐吧。
作为一个略学过医的人,我一直不愿相信肺水肿可以轻易夺走一个人的生命,一度无法想象一个医院的水平。南方工作结束后我拼命的赶回家,赶到那个我不止一次想奔向的地方,我却得到另一个结果,或许我不愿意相信的是一个从来没想过的结果,从来不愿意承认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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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的寒风把脸撕得生疼,干硬的黄土刺着我的心,小表弟庄严的对着墓碑说“爷爷,我大老表来看你了”,是啊,外公,我来看你了,曾经多少次,想了多少要说的话,此刻在你的面前我却什么都说不出,外公,你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你忘记我们每年的假期都会彻夜谈好多好多吗?你教我五行八卦风水地势我都还没记住,多少次,我都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你。
纸火生烟,奠花零落,我终究还是回来得太晚了,千里孤坟,我只想静静地跪在这蒙蒙雨中,只想把想对你说的话在心里一遍遍问个遍。下一个雨天,我在天涯,你可还在这里,可还曾记得你曾经爱过的子子孙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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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的远方,大概是天堂,天堂的地方,愿是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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