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病魔面前总是不堪一击,抹去眼角的泪,依稀记得前天还在转载筹款的文章,今天就接到噩耗。我们都以为“好人一生平安”的祝愿会如愿以偿……谁又知树欲静而风不止。
“命”,这个字,在词典里头,没有多音字,只有它一个。似乎不难释义“生命”是唯一的,是孤独的,又是十分珍贵、稀罕的。可以说,每个人的生命旅途只有一次,没有彩排,每分每秒都在正式演出。自己早已度过二十余载,从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起,赤裸裸而来,再沐浴阳光,吮吸雨露,健康、茁壮地成长。经历了风,度过了雨,沿途的风景一幕接着一幕更替,遇见的人和故事一个接着一个交替,在我的世界里,来来回回。使之心安,便是活着的最好状态。我终安然可知,立足于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天,不可预知的那一天,我也终将赤裸裸而去,不带走一个沙粒。
词典里只有它一个。我们总是挂在嘴边的“注孤生”,常说的没有人是你生命的主题,孤独才是。越是超然孤独,你越是对生命的感悟越深。特别是郁达夫的《一个人在途上》,真真切切地让我感到了伤,对生命不得已孤独的伤。我是个骨子里自带伤感分子的人,直面越是伤感的东西,就越是不能自已,从而使自己得而重生。我曾提笔,凡是相遇总是不期而遇,离别确是早有预谋。七月上的烈日当头,火车站行人断续,他们紧紧相拥,行人看罢是要抱得让人窒息。她还是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路过睫毛,爬到眼角,溅湿了他的衣襟。强忍住泪啜泣的他也终禁不住那颗崩塌的心。啜泣着,啜泣着,他缓缓张嘴:孩子没了,生活还得继续。无常的聚散都是我的不好,总有一天,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词典里只有它一个。冰心赠葛洛曾说,“爱在左,同情在右,走在生命的两旁,随即播种,随时开花,将这一径长途,点缀得鲜花弥漫,使穿枝拂叶的行人踏着荆棘,不觉得痛苦,有泪可落,却不是悲伤。”命不孤人而人自命,时间老人见证生命的尺度,我们爱,我们同情,我们心怀善念,祈求“好人一生平安”,只要我们赋予了爱,就会有力量,有行动力,就有不枉此生,尽管结局不那么尽善人意,也会鼓起勇气砥砺前行,终会碰到彼岸花开。这时,脸上的处世安然,会心的泪渗过或深或浅的脸纹,也不觉得悲伤。偶得恍然大悟,我们如千千万万的树叶般的个体唯一不可复制粘贴地生存在世,于是学会感恩,学会惜时,学会爱己爱人。原来,我们可以不让命自孤。
词典里只有它一个。肖楚女说,“做人也要像蜡烛一样,在有限的一生中发一份热,发一份光,给人以温暖,给人以阳光。”生命难能可贵,不仅是时间老人作为生命的尺度,更多的还是在于它的厚度,因此我们会为了活着而活,竭力把自己的一生都过得充实而有意义。在夜里,让蜡烛发光发亮,既照亮了自己,也照亮了他人。我们知道,在每一座城,看尽灯火通明,却不以为然隐藏在每一座城死角里的黑暗,那些不为人知的角落,让我们叹息,让我们悲哀,甚至让我们愤怒。可假如我们人人而为之,持蜡烛之光,无论渺小,不管卑微,你的一份热,他的一份光,聚卑微而崇高,承渺小而伟大,这样的力量而行,就能驱除黑暗,从而增加人生价值的厚度,又何不乐乎是也?
犹记得那是个傍晚时分,远远就看到一路蹦跶的艳,走近才发现她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个小东西迎面而来,她说:“送你了!”我先是一愣,随即赶忙说:“谢谢~”自上大学以来,就很少有养育植物的闲适,接起手里的这一个小小的生命,一见后势不可收拾,一棵,两棵,三棵……生怕它们生病,就一直牢记在很久以前做卷子时的文章对于种植植物的经验描述,给予它们情感,轻抚它们,唱歌给它们听。就这样,这个是“观音莲多肉”,那个是“波斯菊”(又名格桑或幸福花),这个是“栀子花”,再旁边那个是“大花牵牛”……细数也有十种有余,直到宿舍的阳台无处安放才敢罢休。我手执相机,坐着,蹲着,趴着,站着,以各种曼妙不可言喻的姿势记录了它们的成长,并毫不吝啬地赠予“植情物语”的爱称相册名。在期间,看到的不仅仅是花开花落,还不少开花结果。拿“爱情草”而言,“八月生根发芽,十月落地根没。十一月再生根发芽……”,能够再次遇见“爱情草”的生根发芽,是我怎么也预想不到的事,因此才会如此惊讶不绝顽强的生命力。“咦~我之前随手捡的多肉,现在还活着呀?”“什么多肉!那是‘观音莲多肉’!”我像极了孩子般的一脸傲视地矫正艳。是的,它现在还活着,虽我已不记得多少个日日夜夜的陪伴,却依稀可记得它历经了冬、春、夏、秋,又到了这时的冬。
于是乎我总在想,一个生命的降临,然后存在,都会被这个世界所接纳,都会被这个世界所赋予存在的意义。若非得基于理性与感性的斗争,生命是脆弱,又是坚韧,终是质地的显现。只惜骨子里的感性本应当就尊重每一个生命的存在。阳光,雨露,土壤从来都没有不公平谁,谓之“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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