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快速冲向五岳楼,看到楼梯上一人拦着妻子,正出言调戏,甚至欲要出手作恶。哪里忍得住,怒吼一声,大步冲上前去,狠狠一把抓住那人肩膀,猛地后拽,拽得那人一个趔趄,差点倒地,却被林冲抓住,不得倒地。嘴里怒吼道“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该当何罪?”
抓住那人的左手青筋凸起,右手攥紧拳头也是青筋暴起,面色涨红,使出十二分力气,林教头这一拳下去,不死也要半条命。将要打中之际,发现拳下之人竟是上司的儿子高衙内。心中一紧,收住拳头,险些被自己噎过气。
“林冲,你要干嘛?”
林冲无语,松开抓住那人的手,颤抖着又握成拳头,可这拳头虽依旧暴起青筋,但却又如此无力。怒视着高衙内,满腔的怒气,却怎么也无法发泄。
十万禁军教头,听起来名头很大,实际上呢,只是小头头一个,打了他,以后该将如何?一走了之?做的到吗?越发觉得气闷、憋屈、愤怒。
周围的人看到林冲停了下来,才敢上前劝解。
林冲越发觉得气短,有种窒息的感觉,恶狠狠地盯着高衙内,又恶狠狠的扫了一眼上前劝解的人。刚刚就是他们在一旁看着,没有阻止,现在却要阻止我,可恶,可恨。
心里无奈暗叹一声,松开拳头,全身的力气也抽空了,虽然很想揍他一顿,可现实不允许啊。
且看高衙内,因刚被林冲吓住,正暗自恼怒,刚刚被抓住的肩膀也越发疼了,这林冲着实可恶,让我丢这么大面子。看着诸多人都在劝解,林冲也松开他的拳头,这个林冲太可恶了,明明是我差点被打。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恶向胆边生,冲着林冲大吼。
“林冲,真以为你多了不起啊,晚上只要跟我父亲说一声,有的是办法治你。到时候把你发配大牢,我还过来找你娘子。哈哈哈哈,你能奈我何?你敢打我吗?八十万禁军教头,我好怕啊。”
林冲闻言,三魂出窍气魄升天,刚松开的拳头又紧紧攥起,关节发白,脸色通红,怒发冲冠。
高衙内见林冲发怒,有些害怕,但看到诸多人围着林冲,硬着头皮又吼道。
“林教头,发火了啊。你吓我个半死,我定不饶过你。如果你乖乖地当一条狗,把你的娘子献给我,我可以宽宏大量饶了你,哈哈......”
越想越兴奋,越吼越高昂,忘乎所以。突然周围安静下来,只留下他颤抖的大笑声。高衙内忽觉气氛不对,定睛一看,周围的人都散开了,只有林冲一人,仿若被惹怒的老虎,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双眼通红,牙齿紧咬,满脸狰狞,脖子青筋如龙般暴起,双手攥成铁拳,没有一丝颤抖,就像一直在积蓄着力量,等待爆发的那一刻。
见此情景,高衙内惊慌失措,跌倒在地,那些个仆从也不敢乱动。
“林冲,你不要过来”
此时的林冲已经听不到声音,脑袋被冲头的热血震得嗡嗡作响,胸口仿若爆炸一般,却又憋着一口气,指甲插进肉里,腿脚充满狂躁的力量。
下一刻,林冲怒吼一声,仿若猛虎下山,振聋发聩,冲向高衙内,带着憋屈、苦闷、痛恨、愤怒、狂躁、热血,爆发所有力量,一拳向着高衙内打去。
一拳将其轰到三尺之外,抖动两下之后,再无半点动静。吓傻的看客,方才如梦初醒,尖叫道“杀人啦,杀人啦”。众人一哄而散。
听到尖叫声,林冲醒了过来,看到远处躺着的高衙内,在看看自己的手,整个人颤抖起来,脑袋有些发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惶恐、后悔、解脱、不安、绝望,过了半响,方才回过神来。
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到楼上找到娘子,满心愧疚,寻来纸笔,含泪作一封休书,“娘子,此番我闯大祸,能不能活命还两说,我不能如此耽误你。”娘子诸多不愿,看到休书悲痛欲绝。
留下仆女照看娘子,林冲独自前往府前认罪自首。
不知高衙内是死是活,也不知林教头前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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