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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不要怕，我是鬼。”
“不要装神弄鬼的，都是混江湖的，敞亮点，你拿了谁的钱？”
“我用不着钱，所以我没拿钱。”
“那就是被女色收买了？无所谓，你告诉我，他给你的，我加倍给你！”
“为什么要给我？”
“这么说就没意思了，难道要我求你？”
“为什么要求我？我只是路过，没打算打扰你。”
“好吧，我求你，放了我，其他都好说。”
“我没抓你怎么放你？你现在完全可以离开，我不会拦你。”
“哼，别当我是小孩儿了，你能进来，就一定有把握杀我，我离不离开有什么不同？嗯？难道你喜欢背后杀人？”
“现在我明白了，你以为有人让我来杀你。我看看，嗯～，你的仇家还真不少。不过，就算要杀你，我可能还排不上号。”
“少废话，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的，就当老子刚才是放屁，你要杀就杀，老子这辈子也够本儿了！”
“哦？是么？你7岁没了爹妈，要饭养活自己和小弟，9岁被福利院收养，不久小弟被领养，14岁从福利院出走，在各地转悠，最后在广东中山的一家理发店当学徒。两年后从理发店出走，到了珠海做了理发师。23岁辞职，自己开了理发店。一年半后，关了理发店，去了天津，找到你弟弟，加入了催债公司、、、”
“闭嘴！你他妈的！”说着，他一个箭步向前，挥拳向他判断的位置砸去，却什么也没碰到，他猛地一惊。
“你是在攻击我吗？”声音还从原来的位置发出。
“你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是鬼，我说过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本来没想干什么，正好路过，被你发现了，就和你聊到现在。”
“那你为什么还不走？”
“我开始觉得你很有意思，想再和你聊聊。你可能不知道，能发现我的人并不多。”
“你想聊什么，就聊聊你为什么觉得这辈子够本儿了。就因为你手上的人命可以抵你一条命了？”
“我能开灯吗？太黑了。”
“当然可以。不过你确定你想看到我的样子吗？可能会让你很难忘。”
“哦～”他转变方向，往沙发走去。“那我坐着总可以吧？”
“嗯，只要你愿意。我不会干扰你。”
“我还是不相信你是什么鬼不鬼的，不过我知道，你不是来杀我的，你已经错过很多个杀我的好机会。”
“我当然不是，你自己心虚罢了。”
“被我杀的人都是咎由自取，不是我想杀他们，我也是迫不得已。”
“是为了你弟弟对吧？”
“不得不承认，你的调查很仔细，关于我，你说的都对。我弟弟还是个孩子。小孩子犯错，很正常的呀。”
“折磨自己的女人，然后杀了，也是小孩子犯错？”
“哦，你说她啊。她是个好女孩儿，我已经准备认她这个弟媳妇了，不过她太小心眼，男人嘛，三妻四妾有什么要紧，她太较真了。”
“嗯，你知道她怀孕了吗？”
“嗯？那小子没告诉我！”
“嗯，看样子你不知道。”
“唉、、、我能抽烟吗？”
“随你便，我不会干扰你。那个女人和你一样，也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怎么你连被我弄死的人也查得这么清楚？你好像真的是鬼哦！哈哈哈！”咔哒，咔哒，打火的声音。他歪着头，开始点烟。借着火光，他朝对方说话的方向瞥了一眼，除了黑，什么也没有，心中又是一惊。
火灭了，只剩一个红点忽明忽暗。
“现在你知道那个女人怀孕了，有什么想法？”
“死都死了，我再怎么想又有什么用？她不会也变成鬼了吧？我杀的那些人不会都变成鬼了吧？！”
“看样子，你是不会后悔了。”
“我后不后悔、、、”
他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掉在他胸口，伸手去摸，摸到一根棍子，直挺挺的插进他的胸腔。
“咚！”
对方声音的位置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一个人从高处跳下的声音。接着是“啪”，灯亮了。一个全身黑色紧身衣，头戴夜视镜的人从门口向他走来，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复合弓。
这时他才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个人头。那人转动人头，把脸朝向他。
“弟弟！”他刚一喊出声，嗓子就被呛住了，咳起来，吐出许多血。
“我本来不是鬼，和那个女人一起在福利院长大，一起找工作，直到你们杀了她，我才变成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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