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七,我今年三十。
一月四日,凌晨一点二十三,身体躺在床上,头脑四处游荡,寻那三十年的踪。可惜,什么影都找不到了。
可惜——是不愿再忆起却偏偏念旧情的自我折磨。不甘又无悔的青春,已然逝去无返。
不敢相信那些高贵的梦想竟可以一夜间贬值成了低俗小说,然后贱卖给了历史。
昏睡或许可以解决世间的一切问题,可它却不比失眠来的容易。
人总是奢求要留下点儿什么,留给他人去感受,比如说这些文字。所以我认为那些为自己而著作的诗人也纯粹是瞎扯,试图想伪装成一个精神病患者或者半个疯子,来掩盖掉内心极度的恐惧与浓郁的自卑感,包括我自己。
人,越活就离死亡越近,越近就越感觉到现实,感受到不安,欲望只会膨胀不愿萎缩,所以焦虑感就会油然而生,因为力不能及心之所向。
年迈和老去不同,前者由时间界定,后者则完全唯心。垂死的状态也分两种,一种在挣扎,一种叫认命。认命也是一种认错,认过往认知之错。
人难以认错,甚至难过于认输。因为输赢有天意,对错却全在自己。
因为人生从来就没有什么说明书,没有标准,稀里糊涂的就来了,带着觉知与欲望,匆匆忙忙地往死的方向去赶。于是自我认知便成了底层的安全感,除了饮食冷暖,剩下尽是世俗评判的目光。
“我”不是我,就像扒掉了一层皮。
源于对生死的未知,“我”便成了对与错的总和。欺骗与自我欺骗,于是善,就被人描绘成了善。
2017.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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