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前,墩头政府公众号“水韵墩头”登出了“国家一级导演、南京艺术学院教授李振东造访墩头这位退休教师”,这条消息迅速被“海安发布”等媒体转发。出于好奇心,点开文字来一看,咦,这不是孙校长吗?再往下一翻图片,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对!就是我认识的孙鸿舜校长!
那时,我读师范二年级,小学退休老校长周国钧突然打电话给我,“我在双溪办了一个留守儿童暑期辅导班,有没有兴趣来参加?”原来,农村学校多半是留守家中的儿童,没有了父母的陪伴监管,一放到暑假安全事故就频发,也没有学习玩耍的去处。老校长借用新舍村村民活动会堂,办了这么一个辅导班。帮孩子补习的还有一位老师,听老校长一直“孙校长”、“孙校长”地叫着。渐渐地,我们熟悉了,他是王舍村小以前的校长,名叫孙鸿舜。
记忆中的孙校长,一张瘦削的脸,挺得笔直的腰,年纪虽然有点大,却非常有精气神儿。他总喜欢穿着一件洗得发白了的衬衫,衣服的领口和袖口都有几处磨损。用的老人机,红色漆面早已被磨光了,通话时灵时不灵的。为此,他经常唤我,“小徐,你来帮我看看,我的手机怎么又开不了机了?”
从双溪到海安二十几公里的路,他都骑电动车去,从来舍不得坐公交的几块钱。有一次,白天到海安市里面办事,到了晚上九点多,老校长才骑着电动车回家,下雨天看不清路,加上他的视力本来就不好。在路上摔了一跤,跌断了腿,在家躺了几个月。老校长的儿子经常劝他,“现在交通条件好,你年纪那么大了,为什么不去坐坐公交车呢?何必省那几块钱呢?”可见,这位孙校长是出名了的“抠门”。
后来,我从网上才得知,孙校长是对自己、对家人“抠门”,而对别人家的孩子可大方着呢。多年来,他用微薄的教师工资资助了一批又一批村子里贫困的孩子。不仅这样,他从2004年退休后,自办“家庭辅导站”,利用节假日和双休日对孩子们义务辅导功课。
2015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作为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共产党员,他主动负责起村民活动场所抗日题材系列板报的活儿。板报上,孙校长的粉笔字和毛笔字写得非常工整,每一个字的笔锋强劲有力,让我们赏心悦目。最让我难忘的是,在夏天的烈日下,孙校长带着我和几个孩子在新舍村的烈士坟墓前,祭奠逝去的英雄,献上孩子们手工制成的“花圈”。当孙校长读到有一个烈士牺牲时,才十九岁,他望着鲜红的党旗,眼眶里噙满了泪水,我们也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熟悉孙校长的每一个人都说,这个老孙太倔了。而孙校长却常说一句话,“我是一名老教师,一名老党员,应该关心下一代的健康成长。”退休后的他一直很忙,14年里,除了辅导留守儿童的功课外,还承担着一份“没有薪水”的工作。他义务帮助墩头镇的村民解释民法、民规,调解邻里矛盾纠纷。有一次,孙校长还在辅导孩子,接到了村民打来的一个电话,便急乎乎地去镇上给农民做免费司法讲解。还没出双溪,电动车的车胎就爆掉了,30几度的大太阳,孙校长硬是推着电动车,赶到了墩头墩头司法所。
“一个人遇到好老师是人生的幸运,一个学校拥有好老师是学校的光荣。”对于当时还未开始教师生涯的我,孙校长无疑是一个引路者,一盏照耀着的明灯,他用那崇高的党性和人格,给我上了一节生动的教育课。
很幸运,能与孙校长有这么一段短暂而难忘的“同事”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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