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去上海出趟差,返程是早晨6点半的航班,匆忙间在宾馆外的小店吃了碗荠菜馄饨,就奔机场。起飞前妈来电话问早饭吃没,如实相告,挂电话后就关机了。每次出差如此,成了习惯,有经常下飞机也能收到未接来电信息,知道妈没事,有时候也就懒得再回电话。
进入四月份,疫情逐步消散,清明节就带着妈和老婆孩子回老家散散心。上坟祭扫完毕,跟老家的哥哥嫂子们和孩子们一大家子人在大娘院里热闹的吃了顿饭,都说春节期间没有聚,就当过年吧!
临行前一捆捆小葱、小菠菜、小韭菜,过年的腊肉……被塞进后备箱。姐姐姐夫直接回了北京;因外甥乐乐还没有开学,自己在家,所以我们把妈又送到正定照顾乐乐。下车的时候,给妈拿了几袋子菜。妈还说,乐乐我俩吃这些菜就不少了,后备箱还有一兜荠菜是我在老家房后野地里挖的,你们带着。你前几天去上海不是吃的荠菜馄饨吗?回去洗干净,你们自己包馄饨吧。
忽然间,眼眶发热却又不知说什么,随口生硬的应付着。
回家后,妻把荠菜摘洗干净放进冰箱,一忙活,我也就忘了。周日儿子生日,忽然想起来还有妈给挖的那兜荠菜……
这荠菜馄饨,孩子吃的很香,说这个馅好吃,有种树叶的味道,颜色也非常适合现在的季节。我却吃出不一样的含义,这哪里是荠菜,分明是老妈对我们的牵挂。这荠菜的翠绿融进了眼里,纯净味道却留在心里。我不经意抬头看餐桌对面的妻,她也在抬头看我,她笑着,晶莹的镜片后边仿佛还有几滴晶莹……
许亿在《旧时光的味道》中说,时光将味道烙在我们的味蕾上随生而来,永不磨灭。世间的美食也如此,对美食的感受也如同人间的亲情,每颗味蕾都有自己本身独特的记忆图谱,如果在美食中融入特定的情感和意义,就会析出亲历者自身回忆和感动的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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