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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那一年,离开家

五岁那一年,离开家

作者: 木青松 | 来源:发表于2018-08-23 07:21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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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岁那年随父母去了浙江,在慈溪算是落了脚,在那个皖籍民工大批涌向江浙沪的年代,我们家就是那片大潮中最普通的一员……老妈在工厂日夜地工作,老爸在小区里做水电工,我便在小区旁的幼儿园入学,一家三口各司其职,在这个名叫异乡的地方似乎又找到了家的感觉。
      但毕竟从老家而来些许有些不适应城市环境,这让本好动的我变得些许怯懦,可以说这一性格缺陷一直延续到现在~这种胆怯夹杂着对人和事的自卑与逃避,可能小时候其弊端没有暴露的过于明显,反而我时常被挂以安安静静“乖小孩”的名号――但有时性格缺陷也并不一无是处,怯懦虽使我远离了人,但却让我变得喜欢观察自然,抬眼的天空、脚边的青草与落叶、花鸟鱼虫……还有工厂车间里机车轰隆隆的转动,我缩在一堆机器的角落边,空气中凝结着机油与汗水的气味,我微倾着身子斜靠在机器那冰冷的铁皮上睡着了,那是我的休息室……等妈妈闲下来,我会将那些记在脑海中的景象顺着铅笔尖描摹出来,如今老妈总回忆说有一次我画的小猫尤为传神还有当时我那双渴求赞美的真挚的眼睛……

      一年后,六岁的我仿佛成了爸妈在外的负担,便被送回了老家提前进入小学,由奶奶抚养……记得当时有一个词:“留守儿童”。我就是这群体中的一员,社会给了像我这类孩子一个沉重的标签,仿佛我们都是需要被社会关爱的弱势群体,缺爱、内向、心理不健全,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不,其实我们多数都一样是普通的孩子,天真、有爱……
      这让突然回到老家的我,有时亦感到故土竟有些陌生,内向的魔爪把我往泥潭中越拉越深,我亦就越不善表达;不过在这一阶段,也让我最无所忧虑,那是童真与少年稚气、是自由与快乐、是夜空的繁星、是弹珠卡片、是一颗纯真涌动的心……
      在老家待了六年,习惯了乡村的质朴,但也依然向往城市~那个在我脑海里若隐若现的地方。
    拾一把柴火,生一缕烟

      小学结业了,就像包分配般地被老爸安排到合肥上学,连奶奶也一起打包过来;因为两年前老妈离开工厂,老爸也辞去水电工的工作,几年的劳苦算是有了些许积蓄,又在别人的推荐下找到一家门面开始了新的营生,生意可观;所以我的教育问题便成了一家人的重中之重。老爸因在初中就早早辍学,故极其重视教育 也相信城市的教育水平。
      合肥,这一来又待了六年的地方,承载了我的整个中学时代与所谓的青春年华,这是我人生与价值观正播种萌芽的时期……
      初中三年是过渡期,依稀记得当时谈天说地、调皮打闹,被校长批、班主任挨个揍的“七个小矮人”。可现在七个都早已走散,白雪公主也变了~友情被春风一吹就不见了踪影;还有那个我当时心心念念的隔壁班的女孩,如今也只记得你的马尾辫和渐渐走远的背影了……初中时的我依旧不善交际,时间久了,再亲密的朋友不说话也会变成熟悉的陌生人,最后一切都杳无音讯。

      高中一切仿佛重新开始,在这里我遇到了不少影响我很深的人,他们让我不断改变。
    时间直接拉到高二,文理分班后,一个新的班级组建起来,分配完座位后发现身边都是新同学,我又开始了习惯性地闭口不言~班主任是高一时的地理老师,而我也因地理成绩较优异被任命为地理课代表,收发作业这一过程让我逐渐熟识了身边的同学。
      随着各科课程也相继开始,教政治的文老师,要说“文”这一姓氏属实少见,其教学方式更是让我眼前一亮;在他的课堂上,粉笔加黑板便造就一幅书法,历史典故诗词歌赋与教学内容相结合也是毫无违和感,犹如文曲星下凡,说到情深意切处,更是“手舞足蹈”,与其说是课堂,更像是一出别开生面舞台剧;大家尤其喜欢,我亦是如此认为,从远古穿越至今,由深海遨游至天际,把我的思绪无限扩散……文老师让我第一次真正地爱上了课堂。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个小身板,骨头架子一折就断的那种;这也让我远离了大部分体育运动,只有乒乓球这类小球够我耍一耍;直到一次体育课,大家都嚷嚷着组几队打篮球,我也被硬拉着上场,只会简单运球的我,只能呆呆地傻站着;这时,他来了,暂且叫他老朱吧,老朱算是班里甚至是学校里街球水平数一数二的人,和其他篮球高手不一样,他和我一样,小身板儿,但一上球场则生龙活虎;走近我,试着教我运球与步伐……通过一次次,体育课与放学后的训练,我有了不小的长进,老朱也理所应当的成了我的师傅,师傅总是重复着一句话:怕,你就输了一辈子!“怕”这一字眼直直地戳进我的心……
        高三的时候班主任没有安排同桌,全班一列列被分隔开,坐在第一排的我,头部的活动范围集中在了我的后位,她是一个戴眼镜的短发女孩,很少离开座位的她,手里总会捧着书,歪低着头,或是凝望窗外,我从她眼里看到春色、夏夜、落叶……看到了一个小女生。
    想把我唱给你听~
        步入大学,满眼的未知包裹着我,全新的人和事,倒逼着我去转型去蜕变,和以往完全不一样的是这次我必须脱胎换体。
        关于人际交往,我试着从一个沉默寡言者转变成一个话唠,习惯性地从那些看似无意义的话语中,寻找并抽离出他们的故事,也通过交流与观察来区分各路人~可兜兜转转,仍只有后座的她总让我感到知己般的慰藉;某一天,我俩不知怎的聊起了人生规划,说实话在那之前我压根没想过这回事,那之后的几天,我开始做起了人生规划……
      讲规划之前,我想说说我对生命意义的看法,我作为一个生命体,因为生,我得以存在,生命的意义就是自己生的欲望一次次战胜了死亡;我的记忆虽从五六岁开始成型,可那之前我永远记得那一个画面,早前爷爷因一次意外而中风,之后又加之各种原因离开了……当时奶奶抱着三岁的我,爷爷就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体被一块长白布蒙着,虽然记忆中没有留下爷爷的面孔,可那一天榻上的场景,真实的让我无数次梦到那一画面。生命其实挺短的,在爷爷的记忆中其实我也只活了三岁,不是嘛……先活下来得以存在后,再活成自己。
      我天性就是一个好动的人,心向着远方,想一个人去远行,追寻历史的足迹与秀丽江山,但倘若有幸遇见她,则更愿静坐庭前,闻万物声色,赏春秋冬夏……
        成长是一个人的旅行、未知的洗礼、是一封未署名的书信,收件人是静坐在院落里那个八十岁的自己……
    书香、水净、人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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