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浅草
他半年没有回家了,这分分秒秒的时间里,她的心一点点得落空落空。
儿子在一旁喊着:“妈妈,快过来帮我说一道数学题呀。”
襁褓中的女儿咿咿呀呀,她看着眼前的一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在孩子面前,她强颜欢笑,不能哭出来。
儿子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嗯,快了,他忙完工作就回来了。”
这也是丈夫一直对她的承诺,一次次的落空,一次次的失望,等来的是无尽的忧愁。
三年了,他们夫妻一直两地分居。那一年工作调动,他信誓旦旦地对她说:“佳佳,你就先委屈一下,帮我们照顾好家,我在那边顺利后就接你们过去。再把娃的学籍转过去,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她虽然不舍老公离开,但迫于生活的无奈也要支持。虽然都生活在同一片天下,同一个省城。但是H市到Y市的车程需要四小时。
他常常的加班到深夜,很晚很晚还在办公室忙碌。他没有周末,没有空闲时间。偶尔下个早班,也是晚上的八九点。他也自责,亏欠对老家父母的孝顺,亏欠于孩子的成长参与,亏欠于对爱人的陪伴!
但这一切又不是他想要的,他也想陪在家人身边,给他们爱的呵护,给他们更多的安全感。
同一片天空之下他的心分为三个去处。父母家,老婆家,自己住的地方。他对同事说,家人对他意见很大,不理解不支持他的工作,老婆不愿意回老家去,孩子也转不到这边上学,他心里也憋着委屈。
佳佳一个人在Y城带着孩子。大儿六岁,小女一岁。家对她来说,就是凑合,她盼孩子们快点长大,她想逃离这一切,她想结束这守寡式的婚姻,丧偶式的育儿。
每一次,当看着一双可爱的儿女,心又融化了。
而婚姻对于她到底有什么意义?
她怀孕腰疼辗转反侧的夜里无人安慰,次日还要送娃去学校。在最后快临盆的日子里,带娃洗澡差点摔跤。生娃,他请了一周假如旅客一样来去匆匆。
月子里,带孩子,一切的琐碎事都扔给了她一个人。
孩子发烧了,夜里她一个人搭着出租车奔向急诊室。
娃成绩有所下滑,老师找她谈话,做父母的就不能对孩子多一些耐心与指导吗?
她生病了,药店一大包的药买回来。其实早已精疲力尽,但也要强颜欢笑。她不能倒下,身边有她要照看的娃。可是她的这份脆弱,她该向谁去诉说呢?
一天夜里她噩梦惊醒,打电话给他,那边没有回应。一种心酸与委屈让她整宿夜不能寐。
婆婆打电话说,最近家里谁谁谁过事,他忙回来不了,你回来一趟吧,她最怕这日子中的那些琐碎。她可是带着两娃,路上舟车劳累,谁体谅这份辛苦。
佳佳给老公发微信,得到的总是无声。她打电话他总是说有什么事你快说,我在开会忙着呢!
没事,那就挂了啊!你不说,我也不说。彼此都不说。先前的欢颜笑语换来的是彼此的沉默。
她想和他嘘寒问暖,她想和他柴米油盐。她想和他家长里短。她想和他谈谈心中的梦想以及孩子眼中的世界。
都被他的忙碌所拒之千里之外。
如果泪水能还原生活,如果眼泪能解决一切问题,那她多想泪流成河。
得不到,就不再需要。情感落空,就不抱任何希望。
寂寞的夜里一个人沉醉,两个人的生活一个人过。 天空出现十个字,“两地分居到底是谁的错”?
到底是谁的错,她说,他也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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