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刘一眼的反击
刘一眼打的是派出所的电话。
这个电话厂长也听到了，当听到刘一眼报警的电话时，厂长鄙夷地笑了，就知道你这个电话不是打给你妈的，好心给你装个电话，你倒反咬一口，可是你打了又怎样呢？说厂子里救治不及时？说厂子害了你？
厂长笑着摇摇头，要看刘一眼表演。
警车静静地开进厂子，没有引起任何惊动。
当两名民警按部就班地找到刘一眼的房间时，厂长正陪同在侧，给警察引见这位报警人。
“这位就是我们的厂医刘立同志，这几天因公受伤，失血过多，人虽然还清醒但是脑子有点那什么，你懂的。”厂长一边说着一边给两位民警敬了香烟。
“你就是报警人？”一位民警问躺在床上的头缠绷带的刘一眼。
“警察同志，你们好，我这里有一件大案子，不知道二位能不能负责？这个案子可能关系到很多人的工作、位子和前途……”刘一眼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因为有了厂长的锚定，两位警察也觉得这位只露出一只眼的家伙，可能真在说胡话。就点头敷衍他。
“你看看，小伙子头脑不清，两位警官一定要多包涵。”厂长在边上打着哈哈。
片区的民警厂长都认识，今天这两位却有点面生，想想快过年了，一定是其他地方调派过来的人手。
这个地方是工业区，老早工艺厂建成的时候，还是一片荒地，这么多年下来，这里已经成了一个成熟的工业园区了。到了年尾岁末，警方都会派出大量人手来巡逻。
“什么案情，你说说吧。”一位警察已经掏出了纸笔，看来是要就地录口供了。
“那好，我来说，你来记，只要这个案件解决，两位警官肯定会高升一步。”刘一眼像讲故事一样，对两位警官讲起了一件尘封的往事。
刘一眼一开讲，厂长的汗珠马上往外冒。房间里并没有暖气设备，甚至连小火炉都没有，但看起来厂长已经热气腾腾了。
民警一边听一边记。
十年前，厂里来了一位老技术员，支援厂里技术梯队建设。技术员姓姜，留着一部白胡子，人称老姜。
老姜为人不随和，跟谁都保持距离，很少跟人说话，来了一段时间之后技术水平是公认的，并且也带徒弟也不保守肯教，但不跟人打交道，人又显得很阴郁，也就没多少人愿意搭理他。
当时他住的地方，就是现在刘一眼住的房间。
也是一个快过年的时节，老姜就不明不白地不见了，没人知道他去哪了，他也没跟任何人有过交集，轻轻地走、轻轻地来，不带一片云彩。
很快大家就将这个人淡忘了。
但今天居然被一个新来厂子时间不长的厂医提起，这个表演大大出乎厂长的意料。
谁能想到，一个新来的人会知道这件连厂里的老人都没有印象的人呢？
“这个老姜到底去了哪里？”记录的民警追问一句。
刘一眼指了指民警身后的墙壁，“就埋在那下面。”刘一眼淡淡的一句话，让本来例行公事的民警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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