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蓝天,白云。
灰溜溜的麻雀叽叽喳喳的跳着,咕哇咕哇的知了吵得枝头莺莺燕燕的画眉翻起了白眼。
“唔~”温文揉了揉快要耷拉到地上的眼皮,迟疑地从公园座椅上站了起来。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车祸、穿越,无尽的黑暗和骂街老鬼,还有那个光怪陆离,支离破碎的疯狂世界......一幕幕像倒带的胶卷在温文的脑海里光影重叠,一时间整个脑袋像捆了金箍似的生疼。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稚嫩的童音像清洌的山泉涤尽了温文的痛楚,他猛的抬头,却见万家灯火星星点点的亮起,阑珊下温婉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已翘首等待多时。
“爸爸不哭,小雅的糖给你吃好吗?”温尔雅歪着头,肥嘟嘟的小手轻轻地探出,想替温文抹去眼角的湿润。
“小雅,小雅......”温文梗咽着泣不成声,脚步迈成了轱辘,他是一刻也不想耽搁了。
那就是他的一切啊。
“......回来了,爸爸回来了!”温文颤抖着伸出双臂,他要狠狠的拥抱自己的唯爱。
【奇幻】这个世界疯了!(15)然,纵有入梦情深,梦碎之后,等待温文依旧是一片铁马冰河般惨淡的现实。
比如当一颗毛绒绒猴头被自己紧紧的搂在怀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盯着自己无语凝噎的时候,温文的心瞬间就凉到了谷底。
拔凉拔凉的透着一股冷飕飕的绝望,温文觉得自己快疯了。
“哟~,原来你是它爸爸呀!”老鬼戏虐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啧啧啧,看不出来呀小蚊子,你特么的还上过猴子呢!”老鬼晃晃悠悠的不知道从那个旮旯里飘了出来,歪歪咧咧的大嘴可耻的吧唧着,义无反顾的为温文的尴尬补刀。
“......”温文幽怨的瞥了瞥恬不知耻的老鬼,觉得心是那么的累。
轻轻的放下瞪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持续卖萌的猴子,温文缓慢而又坚定地竖起了中指。
对这个充满了套路和戏精的世界,他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我昏过去后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温文不耐烦的拨开了拉扯自己的猴玩意,连珠炮似的发问着。
“唉,有道是人生荒诞不经。”老鬼大嘴一抿,倏忽间字正腔圆,正气凛然的道:“人生的旅行,没有一条路是没有风雨没有坎坷的,也没有一条路始终是黑暗没有光明的。”“——最好的旅行,就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发现一种久违的感动......”
“......”温文痛苦的抚了抚额头,不再理会那兀自巴拉巴拉的黑疙瘩。
首先这是一个洞穴,相较之下温文之前容身的山洞就只能叫山窟窿了,温文这样想着,来回打量着这一处所。
秀,造化钟神秀。
这是温文浅薄到可怜的词汇里对这个处所能做出的最恰当的描述。
大拱弧形的岩顶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大锅盖罩住了这一片隐秘的天地,完美的隔绝了所有的喧嚣与疯狂,更柔和的抚平了温文所有的惶恐不安。
他试探着起身,好让自己彻底的被这一方瑰丽的天地所震撼。
如果不是洞口矗立的巨大峻岩清晰可见,温文绝对会认为自己是来到了地下世界。形态各异的大小石柱、石笋数以千计,宛若雨后春笋般错落倒挂,张牙舞爪的给予来访者以敬畏之心;大片大片的绿苔则像一张张清新的桌布,琳琅满目的摆满了石花、石葡萄、石栗子,晶莹剔透的模样让人垂涎三尺。
“咕、咚”温文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却惊奇的发现自己难民窟似的肚子不在怎的竟停止了抗议,愉悦地向他传递着阵阵满足的饱腹感。
“啧——”温文的眉头猛地拧成了一个疙瘩,心头的疑惑滚雪球似的愈来愈大。
人生的确荒诞不经,温文这样想着,伸手扒拉了会儿那诱人的石葡萄,然后无奈的放弃。
“哇-哇-哇-”小儿啼哭似的声音骤然响起,惊得温文猛的就是一个哆嗦,却又不得不在那张毛绒绒的猴脸面前放下了莹莹闪光的食指。
“额,你开心就好。”温文摇摇头不再理会挂钩似的粘在自己大腿上卡哇伊卖萌的小猴子。
【奇幻】这个世界疯了!(15)事态还不明朗,是谁救了自己,又为什么救自己,温文一无所知。
而在这个疯狂的世界,任何的疏忽大意和无知都会成为通往地狱的单程车票,这是温文所不能接受的。
所以他决定占据主动,关键时刻一丝一毫的先机往往就有着颠覆命运的力量。
“必须得先找个武器了。”温文喃喃自语,他可受够了用赤手空拳却对抗尖牙利爪的刺激,他的肉体凡胎也承受不了这种酸爽。
但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可没办法一下变出40米的大刀来,温文小心翼翼的穿行在石林间,希冀能找到一把趁手的石矛——考虑到他那悲催的运气,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奢望了。
但真正的苦逼,要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当温文一无所获的颓坐在地的时候,才知道了什么假如生活欺负了你,那么它明天还会继续欺负你。
原始人都特么的拿着长矛追猎猛犸了,他却只能裹着一张破破烂烂的兽皮在山洞里溜猴子,人生灰暗得一匹。
上帝在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会顺手把窗户也给你堵上,好让你安安心心的去撞墙。
“真特么的操蛋啊!”温文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教科书上只说原始人会制造和使用石矛,却未曾提及从石头到石矛要付出的艰辛,而恰恰是这书上没有的东西,成了他此刻最可笑的天真。
写在书上的不是自己的生活,寥寥数语更道不尽人生的心酸苦楚,温文叹息着起身,他突然有了一个惊奇的发现。
湿润的泥土紧紧的粘住了温文光秃秃的脚丫,他先是一愣,继而压抑不住的狂喜起来。
水,是水!
温文的喉咙有些干涩,他迫不及待的俯下身来,循着零星的水珠找寻那不知藏身何处的生命之源。
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在召唤着自己,要他去打开这个疯狂的世界的秘密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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