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5月17日晚10点。
在下着雨的时间段里,淅淅沥沥的雨滴因为风的关系,不停地敲打在玻璃窗上。倘若时间段还好,可是,今夜的的雨正同着今夜的风一样,仿佛约定好了一般,风起,雨便随之而来,怕是风停的时候,雨才能停得住。
100多平的房子里,除了雨打在玻璃窗上所来回的萦绕声,能听见的也仅仅只有那个书房里微弱的声响了。声音并不大,并且又是断断续续的,是劳洛打字的声音,劳洛喜欢键盘,可以说是一种痴迷。
他曾经和朋友开玩笑说,如果不是因为传统,他会和键盘结婚。朋友以为他喝多了,那天笑了他整整一个晚上,倒不是因为他说的传统。而是因为终于第一次见到号称酒量巨大的劳洛“胡言乱语”。那天,劳洛的确喝了很多,也说了很多,至于为什么会出这些,谁也不知道,包括他也不知道。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劳洛意识到,距离还款的日子只剩下一个星期了。
说不出原因,大抵是因为其他房间都没开灯,所以注意力才会特别被书房所吸引住吧,就连声音也觉得只有那里能造得出来。书房的光映在客厅走廊里只有小小的一撮,估计是开着台灯,这一撮小小的光还不足以将客厅的全部照亮,更别提挂在客厅正中的钟表了。
钟表走得很慢,大抵是哪块儿出了问题。每次,朋友来都会善意地提醒一下劳洛,钟表慢了。也只有这个时候,劳洛才会放下手里的东西,凭借着自己的身高,将表取下来,然后调整一下时间。大多这个时候,劳洛是在擦洗着杯子,只有很少几次,劳洛是和朋友一起回来的。他不习惯让别人久等,或者说,让朋友干巴巴地坐在哪里,“哪怕是坐在那里不说话,吃点东西也是好的呀”,劳洛想。
每次劳洛调完之后,都会充满感激地对朋友说一句,“哎呦,真是谢谢啊,我又忘了。”
而朋友也总是很无奈地说一句“如果实在喜欢它的话,就去修一修吧,毕竟修好了,看时间也方便。”
“那怎么能行呢?”劳洛想着,“还是不用了,不用那么麻烦,调一调就好了,只要眼睛勤一点儿,手利索一点儿,犯不着犯那回事儿。现在就挺好。”劳洛每次都如是回复着朋友。
而朋友渐渐地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第一眼看看自己的时间,然后再看看劳洛的钟表,提醒他,得调整时间了。
灯罩如同灯光一样,也是橘色的,劳洛为此找了很长时间,在买台灯的时候,劳洛花费了好长时间。以至于朋友都在劝他,“要不随便买一个算了,用起来后,灯光颜色都一样。”劳洛总是说,“再找找吧,总归是有的,怎么会没有呢,这种圆形的款式到现在也是很流行的啊,前些天我还看到过。”
朋友见此也就不再说什么,只记得,那会儿找这盏台灯花费了好长时间。那天劳洛兴奋地对来看他的朋友说“你们瞧啊,这是什么?”
朋友们看着劳洛书房里的台灯,也同兴奋的劳洛一样,“嘿,还真不错。”
“我就说嘛,找找总归是能找到的,这不,”劳洛再次满意地看着那盏台灯,“总归是让我找着了。”
在那一瞬间,朋友们突然想起来,似乎不仅仅是找这盏台灯这么费劲,劳洛家里的每一件家具都找的异常费劲,以至于朋友们都渐渐忘了,劳洛一直在添置家里的每一个物件,而每一个物件似乎换过,也似乎以前就没有。
雨已经从下午下到现在了,劳洛看了看依旧黑压压的窗外,“真黑啊,似乎今天从来没有亮过。”为了方便,劳洛也添置了一台电脑,但是旁边依旧着一个本子,一支笔。劳洛常说,“现在越来越记不住事情了,什么事情都得写下来,幸好,会写一些字,要不然,可真让人难为情。”劳洛从来没有把那个本子给人看过,也没多什么人注意过,只是,偶尔聊起这个本子的时候,劳洛都会说“里边都是些无聊的东西,你要是想看,我给你拿过来。”而每到这个时候,本子都会被找不见。
那天朋友半开玩笑地说,“劳洛,你是不是故意藏起来了?”
而劳洛则是一脸无辜地回答道,“哎呦,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会藏东西呢,要不,你和我一块儿找找。”
接着,劳洛真的就把这件事提上了议程,当即连饭都没做,兀自一人地将屋子翻了个遍。等到朋友将晚饭做好时,劳洛气喘吁吁地喃喃自语,“怎么会没有了呢?”随即又向朋友问道,“你是不是已经藏起来了?快拿出来。”而朋友哪会有这个东西啊,只能苦笑着,“你那个房间,我可是从来没进去过啊。”渐渐地,劳洛也没提起这件事情,而朋友们则一直对那个从未露面的本子拥有着期待,就像在期待一箱沉落海底千年的宝箱一样。
电脑右下角显示晚上11点了,劳洛也注意到了。现在他必须活动一下了,在现在的时间里,每个人都很忙,每个人的时间都排得慢慢的。似乎如果不是处于人道主义,这世界不会存在人类一样,机器更适合这个世界。
劳洛以前是一个主持人,每次年轻的朋友喝多了回忆过去时,劳洛也装作喝多了一样,略带夸张地讲讲自己的过去。虽然,劳洛清楚地知道自己和朋友都带有夸张的成分,但是劳洛在过去的职业经历上从来不会加一点点“膨化剂”,他晓得什么事情应该怎么样说,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而使别人对自己产生什么误解,那总归是不好的。因此,劳洛被别人称为“永远不醉的劳洛”,大抵也是因为这样。
劳洛很快便穿好了衣服,对于初夏来说,用不着穿太多,但是今天因为下雨,所以劳洛还是多穿了一件外套,以免出去后后悔。劳洛对着镜子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还算精神。”劳洛如是想着,“将你知道的,尽可能教给他们吧。”
本来,劳洛是不用出去的,但是,因为有朋友拜托他,说是有一个演出,但是有一个主持人突然有事,便托朋友的朋友找到了他,他不好推辞,便答应了。“什么样的演出会是在这个时间点呢?”劳洛没有多想,“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倒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劳洛如是想。
大街上,即使现在也已经晚上11点了,但依旧表现地和凌晨四五点一样,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嘈杂的雨声、叮铃乱响的电话声,还有因为太过嘈杂而不得不提高分贝的说话声。戏虐而又自然地融汇在一起。此时,劳洛想起了以前小的时候,那时候,他在村子里。村子里的天似乎也是早早地就黑了,但是,很安静,一条街上地人们会搬个凳子坐在街上,大人们会招呼着小孩吃饭,而小孩也不总是乖乖地将晚饭吃掉,总是吃上一会儿便跑开了,此时,他家的大人就会叫着说,“去哪儿了,快回来吃饭,吃完再去玩儿去。”于是,便有声音回应道,“哟,别着急,就让你家孩子在我这儿吃点吧,喜欢吃,就让他吃点,没什么。”那家的大人往往也会在下次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的时候给那家送过去,进了门便说“看啊,我做了一些,给端点过来尝尝。”从来都是这样,几乎没有变过。
都吃完之后,小孩依旧找着伙伴玩耍,而大人们在会休息一会儿,一起聊聊天,计划着明天各自家里的事情,或者聊聊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大抵都是听广播或者看电视看来的。当水喝的差不多,便各自招呼着自家的孩子回了屋去,互相打声招呼,便睡了去。
一滴雨水被风打在了劳洛的鼻尖上,劳洛从回忆中苏醒了过来,车来了。劳洛边说着抱歉,边坐进了车里。他觉得自己出钱坐车,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需要这样做。但是,他又觉得因为下雨将车里弄得湿漉漉的又特别不好意思。因此,劳洛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坐进了车里。看着渐渐蒙上水汽的车窗,劳洛也不再说话。他在想,是不是很多年之后,他的眼睛也会像着车窗一样,蒙上一层水汽,不论水汽薄还是厚,那没有多大关系,劳洛关心的是,如果蒙上了,自己还能不能正确地找到自己需要的每一件东西。“他的位置就在那里,不会变的。”劳洛如是想,因此,劳洛为了避免以后可能造成的尴尬,他总是将每一件东西放在固定的地方,即使有一天,那件东西碎了,丢了,劳洛也不会允许其他物件占据那个位置。
“到了。”司机提醒道。
劳洛下了车,没说一句话,重重地将车门合上之后,跑进了剧院里。大概是因为合上车门的力气太大了,透过滑落雨痕的车窗,司机似乎嘟囔了句什么。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劳洛也听不见了,他已经跑了进去。即使听见的话,劳洛也是不会在意的,劳洛常说,“有什么意义呢,我的生活不会因为除我之外产生大的改变,如果,有一天,你们觉得我过的非常好,那大抵是因为老天看我过得不容易。如果,有一天,我过的生活你们觉得有点差,那大抵是因为老天觉得,我还需要努力。”因此,劳洛又被朋友们称为“无忧的劳洛”。
剧院里,因为仅仅是排练,所以不会所有的灯都是亮着的,劳洛按照朋友的嘱咐与安排,很快边换上了一身合体的衣服,“你真的是一副天生的衣服架子,”朋友笑着说道,“没有谁比你更适合穿这一身了。”
劳洛喜欢这个朋友,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他的发小,更因为他笑得很好看。劳洛曾刻意留意、练习、模仿这个朋友的笑容,但是劳洛始终不满意,渐渐地,劳洛也明白过来,“有些内在的东西,不仅仅是靠模仿就能得来的。就像他喜欢吃橘子一样,橙子永远不会是橘子,橘子也永远不会是柠檬。”
劳洛离开舞台很长时间了,但是,由快乐刻出的记忆却不会退却,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浓厚,越来越香醇。当劳洛接过话筒的那一刻,似乎一切都已经回来了。他想起了那一幕幕的欢呼与呐喊,他想起了那一幕幕惊险的舞台事故,想起了那一幕幕化险为夷的轻松,突然间,他想吃火锅了,要辣的。
劳洛在舞台的一角等待着开始,有点无聊的他看着空旷的观众席,在距离他13排的中间位置,那里刚好是光亮与阴影的交接处,劳洛喜欢这种对比,有明有暗,有咸有甜,“对比一直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对比带来伤害,带来不公平,带来失望,但是,没有对比,又似乎一切什么都不是。”劳洛说过这样的话。“所以,尽可能别成为对比之下的吧。”没有人知道劳洛每天是从那里来那么多的时间来思考这些大道理,劳洛自己也不知道,好像,每次和朋友聊天时,这些话就像本来就存在一样,劳洛只是将它们叙说了出来。
一股清凉的风拂过劳洛的脸部,劳洛眨了眨眼,13排中间那块儿似乎有个人在那里。“那是谁啊?”劳洛心里想着,“干嘛不到前边来呢?”劳洛眯着的眼睛眨了眨,又再次眯着眼以便更好地看清楚,而这时,劳洛意识到“是不是我看错了,哪儿来的人呢?”
很快,劳洛按照事先说好的,排练了一次。排练完已经很晚了,劳洛将要离开的时候,又再次朝着那个位置看了看,这次劳洛真真切切地看了个清楚,那儿真的有个人影在那里,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劳洛问着朋友,是不是请了什么人来看这次排练。朋友告诉他,排练的相关人员都在舞台周围。劳洛不放心地问道,“是不是有请什么人坐在13排指导。”朋友顺着劳洛的方向,看了看,回答道,“哪块儿不可能,谁会坐在阴影里看呢?再说,所有的人都在这里。”朋友关切地摸了摸劳洛的额头,再次说道“稍微有点儿高,走,吃饭去。”
那晚,劳洛和朋友一起吃了心爱的火锅。加了很多辣椒,两个人眼泪哗哗的下,火红火红的汤底映红了两个人的脸,映红了火锅店的天花板,映红了火锅店的窗户,也映红了窗户上劳洛的影子。
“似乎,有人在外边看着我们呢!”劳洛说道。他没有等回应,他的那个朋友早已喝多了。
二
当劳洛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家里,已经接近凌晨四五点的模样,劳洛始终不明白,会什么身体会如此沉重,即使自己神智异常清醒,但总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劝他说“快睡觉吧,你应该休息了。”劳洛很奇怪,如果是因为身体自身机能的原因,那么他完全可以躺下来,让身体得到最大限度的放松,但是身体机能的放松并不能意味着清醒的大脑需要进入睡眠的状态,就好像身体可以放松,但清醒的大脑也必须睡去一样。“这是什么鬼逻辑。”劳洛想着。
即使有着不满,但劳洛还是很诚实地睡了过去。
在梦里,劳洛在一片充满白雾的枯木林里走着,似乎这里被白雾笼罩了很久,本来雾气包裹下的路就看不清楚,偏偏,天气也是临近傍晚的模样,墨色的天气,白色的雾,“就差下点小雨了。”劳洛无奈地喃喃道。
“不会的,这里不会下雨的。”劳洛被吓了一跳,但是,沉着的人就是这样,劳洛似乎并没有听到那个声音,只是向着周围看了看,“什么都看不到呢。”
“我就在你的眼前,”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像立体环绕一样,“请帮帮我,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不是么?”
这时,劳洛猛地惊醒了过来,枕边地闹钟滴滴答答地想着。劳洛拿过他的本子,在本子上记录着。这是劳洛的一个习惯,将梦见的记下来,他想着,万一那天用得到呢?
“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不是么?”劳洛脑子里一直在回响着这句话,“大概是我睡得太沉了。”劳洛暗自思忖着。看了看时间,又是晚上了。劳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这样下去可不行呐,得把时间调过来。”
劳洛吃着食物,想着自己最近的这段时间,每天都是这个时候醒来,吃点东西,劳洛对食物的要求并不高,他觉得,如果仅仅是为了填报肚子,那么,食物的味道就没有那么重要,只有拥有饱腹感,身体机能能正常运作就可以了,但是,如果是为了享受食物的味道,那么无论从食料的选材、颜色、剂量以及味道等方面,就得做一个考虑。而劳洛恰恰大多数时间选择的是前者。
劳洛喜欢吃饭的时候慢一点,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劳洛会尽可能地将吃饭的速度放慢,这也是他近几年才养成的习惯,用他的话说就是,“吃那么快干嘛?吃那么快,能吃到着饭菜的味道么?”有时候,朋友会回应道,“又不是吃什么山珍海味,就喝个白米粥也能吃那么长时间。”劳洛不是习惯和人辩论的主儿,他理解他的朋友,生活在这么快的节奏里,时间都是在尽可能地做更多的事情。而他则会选择慢慢咀嚼每一粒米的味道,想象着米粒的成长,品味着米粒的香糯。他不忍浪费这个好时光。
劳洛有时候也会自我怀疑,怀疑自己做的是否都正确,但是很快,他便意识到这样做带来的严重性。当思考越多,他自我的辩论也会愈来愈激烈,因此,他为了平和,便不再去去想这些东西。他常常自我调侃道,“大抵是因为我想的太多,所以有时候,我才会不快乐吧。”而这时,朋友往往会问他,“那你什么时候最快乐呢?”劳洛便不再说话,只是笑一笑,就像他喜欢的那个笑容一样。
劳洛计划着要回村子一趟,在一个假期的时候,好久没有回去过了。大概有三四年了吧。不知道都变成什么样了。劳洛喜欢计划未来的事情,但不喜欢计划眼前的事情。“这是一个不好的习惯,”劳洛常常说,“不计划眼前而去计划未来的事情,导致我不敢对未来保有很大的期望,你是知道的,”劳洛喘口气继续说,“执着于未来导致我看不清现在,我不知道这是一种逃避还是怎样,又或许是我太喜欢充满期望了。但往往,眼前的事情更糟糕。”劳洛也因此被称为“爱唠叨的劳洛。”
“不需要带什么东西,人回去就可以了,不是么?”劳洛在考虑回去村子要拿的东西,仅仅只是想回去,所以劳洛觉得没必要带什么多余的东西,“又不是回去看望朋友、长辈或是有什么聚集性的活动。轻装上阵就可以。”劳洛思忖着。
三
很快,劳洛迎来了他的计划。“这次计划,总算是没有什么差错。”劳洛很高兴。
劳洛还没有在家里待多长时间,他便飞快地跑去找他的朋友(如果,他有朋友的话),劳洛在路上快速地走着,双腿不住地来回摆动,仿佛已经不能再快了。劳洛兴奋地看着村子里路过地一切,散碎的石头、略带弯曲的树、还有一户户的大门,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劳洛顾不上这是一个黑压压的一天,“如果是去见你的话,我跑着过去,天气也无所谓,不是么?”劳洛曾经教过一个朋友这么说,那个时候,劳洛自己都没有搞清楚,像这样的话他是怎么说出来的。好像,这是他与生俱来的东西,不用别人提醒或者教授,这个是他的才能。
劳洛走了不久,便来到了朋友的屋前,他敲响了朋友的大门,不一会儿,朋友便走了出来,但还没走到门口,隔着栅栏,朋友停下了脚步。
“嗨,我回来啦。”劳洛大声地打着招呼,他不明白朋友为什么不再往前走上一步,“起码,要让我进去,不是么?”劳洛喊道,他感到眼前蒙上了一层雾,看不清朋友的脸。他只觉得,突然间有些恶心。
“嗨,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找你。”劳洛随即向家里走去。一路上,雾似乎越来越严重了,看不清东西。劳洛不停地揉搓着眼睛,希望用眼泪来将眼睛冲刷一次,以便看得清楚一点。
劳洛有些懊恼,不仅仅是因为他不明白为什么朋友不出来见他,还因为天气实在是糟透了。
“小心。”一个孩童的声音在劳洛的身边响起,劳洛的眼睛似乎好了一些。定睛看了看周围,没有任何人影。“大概是路上太累了,出现幻觉了。那个声音和这几天看的那个电视剧的那个小孩儿声音一样,”劳洛想,“果然,不能看太长时间电视剧。”劳洛总是这样,喜欢从周围感触到的一切事情进行反思,获取经验,以便更好地发挥在其他方面。这倒也是他可以称得上的一个优点。
那天晚上,劳洛在村子里美美地睡了一觉,睡得很香。他梦见他在广场上和别人比赛跳远,他是跳的最远的那一个。他梦见了他的朋友,但是他的朋友依旧对他闪躲,临走时,他的朋友告诉他,“帮个忙,要小心一点。”第二天早上,劳洛醒来时便刷牙便想着那个梦“要帮什么忙呢?下次再说吧。”劳洛计划好今天要回去了。
四
劳洛又是在大晚上地回到了家里,他收到了一份邮件。朋友拜托他照看一段时间孩子,作为劳洛来说,劳洛很喜欢这样地委托,毕竟,他也是一个喜欢孩子的人。他无法说出喜欢小孩子那里,但就是喜欢。随着邮件来的,还有一个盒子。朋友在信里说,别打开那个盒子,那个盒子暂时放在他那里。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又看了看邮件,邮件并没有提关于孩子的一些消息,只是说,最近要出差,拜托他照看孩子一段时间。劳洛便没有与朋友联系,想着,如果朋友出差的话,等出差那天,孩子就被送过来了。
劳洛洗漱完,坐在空荡荡的客厅了,慢悠悠的喝着水,看着窗外。不禁感叹“多忙碌啊!”他喜欢做这样的事情,他喜欢去观察周围的一切,似乎只是简单的观察,又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街上的车灯如流萤般来来去去,留下长长的一串尾影。
“大抵,还是忙碌好一点,”劳洛这样想,“这倒不是说清闲不好,清闲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如果需要去做的事情那么多,不忙一点怎么可以呢?如果可以的话,就先忙碌,后清闲也是一个法子,但是,总归来说,都是均衡的。”劳洛再一次成功地陷入了思考。
“忙碌,并不意味着会失去时间,相反,忙碌可能意味着获得了更多的时间,因为有成果的存在,时间因此变成了具象的东西,可以去触碰。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时间这种人为定义虚拟的东西可以转化为具象的东西,又或者说,虚拟与现实是可以互相转化的。”劳洛眼皮有点困,“这是个危险的想法。”劳洛知道如何让思维运转终止,因此,他也避免了很多麻烦。
“请帮帮我。”劳洛注意力再次转移到这句话上来,“要我帮他什么呢?”劳洛最近一直在路上,“大概是在路上的时间太长了。思维有些不清晰。”劳洛如是想。“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挺想帮他的。”
劳洛想起了以前看的一个电影,一个女子离世后不肯安息,每次晚上便会出来找寻某一个人,至于是找谁,劳洛并不清楚。那部电影是劳洛很小的时候看的,他甚至都不记得那个女主的扮演者长什么样子。只是,后来听朋友说,那天他走的急,没有把剩下的看完。原来,那个女子一直在找的是她的孩子。劳洛每每想到这里,就会感慨,大抵是母亲对孩子放不下吧。“父母,是孩子与死亡之间的一座山,如果,父母不在了,死亡便会无限地接近。”劳洛如是常常对朋友说,“如果我是那个孩子,我肯定会告诉她‘我过得很好’”。
兀的,劳洛又看见了那个13排的那个身影。那个身影在窗外朝他摆了摆手。劳洛一阵冷汗,惊醒了过来。
看了看时间,5月17日晚1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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