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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乡下,体验即将消失的行当——铁匠

去乡下,体验即将消失的行当——铁匠

作者: 马说龙文艺sir | 来源:发表于2018-08-21 19:58 被阅读142次

文|马说龙

有时候,无论我在外游历过多少美得窒息的名胜风光,当回到老家乡下,感受浓郁的乡土气息,看到每一寸生机勃勃的农地,闻到泥土味,也是特别亲切、舒适的。

满山丘绿油油的田地,成片成片的喂猪用的苕藤,混杂着猪食牛粪的空气,悠哉悠哉嬉戏在鱼塘里的白鹅,栅栏里围着的雄赳赳的土鸡,到处都是种的蔬菜瓜果,随处可见的枣子树、李子树、柿子树、柑橘树、核桃树......

这景象,都是在城里看不到的,它能让我过滤掉城市的浮华,也能让我勾起儿时的回忆。

可能我是学艺术的缘故,对乡土有种特别的情怀。所以,一提到回乡下,每次都很兴奋。

在城市化进程加速的今天,乡村渐远,乡村里有个一行当也渐行渐远,慢慢被人遗忘,那就是打铁匠。

这次回到乡下,姐夫的老家,一个大山沟里。我这是第一次在姐夫老家待一个星期的时间,安安心心、无忧无虑地去感受农村。

马说龙 摄重庆巫山培石乡

我姐夫的父亲正是一个老铁匠,一个打了一辈子铁的老铁匠,打铁手艺得祖上世世代代相传。

在这片村里,是出了名的,不仅手艺精湛得到赞许,而且为人品德也被村里所有人称赞。按传统手艺人说,匠人的最高境界也就这样——艺德合一。

他家里门前就是块大平地,在平地的角落搭起的打铁工作区,农村用的所有农具都是他常打的铁器,锄头、镰刀、铲子、菜刀、猪草刀......各种农具。

我在他家住的这几天,看到,他每天都要打铁,慢慢悠悠铲煤炭,生火,配铁料,烧铁,等铁红到一定火候,捶铁,如此反复,一把没形的毛铁块拿到他手里,一遍遍地就被锤打出想要的造型了。

马说龙 摄重庆巫山培石乡

“我们这个急不来的,干我们这行得有耐心、细心和恒心。你别看我这么慢慢悠悠的,形状都在我心中,每一步都是我几十年操练出来的。”姐夫父亲跟我说。

他学的是祖上传下来的,传统手艺,从不用模具,完全凭手感,同种类铁器打出来,形状大小几乎一样,想一个模子翻的,完全可以凭手感完成。也完全凭手感将宽大的刀面捶打成一个平面。

“我从小跟着父亲学,几十年了,一辈子就是干这个,现在光凭耳朵就能听出每一锤打出的效果怎样。要学好,每个细节都是学问,得肯专、吃得苦,还要眼力、手力、心力合一才能打得完美。”姐夫父亲很自豪的跟我讲。

我也跟着体验了一把,画了一个飞刀的草图,自己笨手笨脚脚地捶打起来。自己做了才体会到,学到理论并不难,难的是功夫,手感的功夫,你想什么形状都可以得心应手的捶打出来的功夫。这个就不是短时间学来的了,得靠长时间的刻意练习。

去乡下,体验即将消失的行当——铁匠

“铁匠在建国初期毛主席的年代,相对于木匠、石匠等其他工匠来说,地位就相当高了,因为我们铁匠被称之为:助农之手。在农业国家,就自然德高望重。”

“想起当年,我父亲在世时,正是大集体公社,整个 村的农具几乎出自他之手。公社的书记还专程亲自来我们家,翻几座山,亲自给我父亲被打铁工具,邀请父亲去公社为人民打农具。在那个年代,这是件多么光荣的事,在家族里,更是荣耀的事。”

的确,匠人在民间也叫手艺人,身怀一门手艺,在当时是相当吃香的。不愁找不到好媳妇。

马说龙 摄重庆巫山培石乡

铁匠、木匠、石匠、画匠......都是手艺人。记得我母亲常说的一句谚语:天干饿不死手艺人。

当年姑娘嫁人,媒婆介绍,姑娘家就会问,那男的会不会手艺?一听有一门手艺,基本不用考虑可以嫁了。

正所谓:家有良田万顷,不如薄艺在身。

“手艺”成了当年婚嫁的最高标准之一(还有正式工作的也算,所谓的铁饭碗),不像现在,女的结婚就问男的有没有车子房子票子。

在姐夫父亲身上,我看到的是一个中国传统工匠的精神,专研、吃苦、耐心,对每一个铁器、每一道工序、都精心打磨、专心锤炼到极致。

当今我国把“工匠精神”常常挂到嘴边,被企业管理用得无感,近乎烂俗。真正配得上“工匠精神”四个字的还真不多,我在姐夫父亲身上看到了。

很遗憾,这个行当,正慢慢离我们远去,乡村铁匠的手艺活也将成为时代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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