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坚持原创的彭小写
湿哒哒的天气,淅淅沥沥地滴答着雨滴。像是有人粗糙地拧了一块抹布,随意地搭在高层窗台的栏杆上,未拧干的水滴滴答答地从高处时断时续地流下来。而我们正站在这块看似巨大的抹布下面,享受这一半干净一半浑浊的洗礼。也不幸,这块抹布还是块快褪色的抹布,漂在上面的蓝色时浓时淡,时密时疏。也便是这块不讨喜的天空了。我甚至看到褪落的蓝色染料正从天空中滴落下来。一滴滴地落在我搭在阳台栏杆的手臂上。又转瞬间变成无色透明的了。
哼,果然眼睛是会骗人的。还说什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我说,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有时也会假。所以,脑子还是最管用的,人类也是有了脑子这种宇宙的奇异产物,才会比其他的物种做出准确度更高的判断和选择。
比如人会选择花时间学习新东西,从而代替了日复一日反复单调的作业。而这也是,我能够有机会站在这所大学的阳台上,半俯瞰这所校园的原因。那,我用脑子,结合我的视听和感觉,来分析一下此时我视野所及的地方的样子。
我竟然看不见楼房,看到的只有红色。一点点的红色,一盏盏的红色,一簇簇的红色。已然成了火焰,看得人眼睛感到不断火辣地燥热着。
但这样赤辣的视觉感受,经由神经细胞传递,到达脑子中,呈现的竟是温暖的画面。温暖。温馨。温柔。在与浑浊恶劣的天气,抗争。生生不息,历久弥新。这就是我们的小红帽们,风里来雨里去的志愿者。
再需要用什么样的词描述他们呢?红色。我们歌颂一件事,一个人,需要用怎样的漂亮的词汇来形容他们的功绩,表达自己的赞美和敬仰呢。文字工作者都会很小心。怕过犹不及,怕夸大其词,怕描述不够。纠结半天,却往往发现,原汁原味的描述才是最好的,最需要功夫的,最能打动人的。
我想了半天,最朴实无华的描述,便是:我能在我所在的地方,看到这些红色的志愿者们,从一个地点辗转到另一个,骑着三轮时快时慢地移动着,或者在雨中坐在红色的摇摇欲坠的棚子里,假装很温暖。是因为心里真的很暖吧。
还有五颜六色的小花们。被家长们精心呵护着,保护着,捧着,端着,抱着进了校门。让人羡艳。好像看到了去年此时此刻我的样子。也是被护着进了校园。好像从此与父母见面的机会就骤减了。安慰自己说,有得必有舍,有舍必有得。舍得,必然的。
一年的洗礼,可以让我熟练地说出每一栋楼的功能和用途,即使被人问路也毫不打怵。我用幼稚换来了在这里的一片闲暇。但到底天真好,还是历经风华好。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看法。过程不重要的,结果才重要。结果也不重要,接下来怎么做才重要。雨是无知的,固受天地摆布。人是有认知的,所以有自己的选择。选择做红色,选择做花朵,选择做自己。
南京的雨,终是没能讲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来。淋漓了一天,也不过如此。只是人儿是怎么想,怎么做,都在这暮色的校园里,被渐渐地融化了。又化成雨滴,淋到了门口那棵梅树上,淋到了握着阳台栏杆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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