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说绝大多数写作爱好者写的都是发生在身边的人和事。说这是一种难以割舍的故乡情节,一种故土情怀。
这话说的真是太贴切、太恰当了。写东西,凭的是耳闻、目睹、所经、所历、所思、所感。而满足条件恰恰是身边所发生、所熟悉、难以忘却、难以割舍的一些情愫。
鲁迅,一辈子写了那么多书,那么多文章,不论是小说、散文,大都没有离开鲁镇,没有离开那个并没有生活多少年的故乡。《孔乙已》、《阿Q正传》、《祝福》、《社戏》、《三味书屋》等都不只一次提到鲁镇。其实在绍兴的历史上并无鲁镇这个地名,这是鲁迅对东浦、樊江、东关、皇甫庄、安桥头等几个水乡小镇,儿时记忆的一个艺术文本的概括,它只是鲁迅笔下的一个书面水乡小镇。正是这些与儿时记忆相关联的故乡的人与事,成就了鲁迅笔下一篇篇脍炙人口、经久不衰的经典之作。
莫言,中国唯一一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他在高密仅仅生活了二十年,后就参军离开了故乡。可他笔下的《红高粱》、《丰乳肥臀》、《蛙》等无一不与高密有关,与他笔下的高密东北乡有关。其实这个东北乡也只是莫言参军前生活过,高密东北一带的文本概括,是莫言笔下的一个故乡名。
正是莫言定格了这块“高密东北乡”,并开始在这里“招兵买马,创建自己的文学王国”,将这块土地上的人物、故事、风景都逐一落实到了他的笔下。也就产生了那么多口碑载道、驰名中外的文学作品。
高密东北乡从地理的故乡到精神的故乡再到文学的故乡,皆缘于这个故乡,才“长”出了莫言这样的作家。莫言与这块土地的关系也可以说是鱼与水,禾苗与泥土的关系。一个仅仅在高密生活了二十年的人,而其中的人与事却让其写了多半辈子还没写完。不能不说正是这块肥沃的土地一直滋养着他,一直源源不断地向其输送养份,才成就了他的成就,成就了他的诺贝尔奖。他曾说过一个人或许只有离开故乡,才能认识自己,才能认识故乡。也许正因离开,才有了走近,才有了融入,才有了成功。
“白鹿原上有白鹿,世间再无陈忠实”,这是对矛盾文学奖获得者陈忠实的悼念之词,是对陈忠实创作才华的褒奖及肯定。《白鹿原》这部旷世之作一经出世,给一度沉寂的新时期文学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信心,整个文坛都为之沸腾。可这部巨著的创作地点及其创作背景仍是陈忠实的故乡,蓝田县的西蒋村。
在这里,在他笔下的滋水县白鹿村,陈忠实伴着刺骨的寒风,伴着豆粒大小的煤油灯,裹着一件棉大衣,在自家的那座农家小院里,开始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全身心地《白鹿原》的创作。
陈忠实说,写东西就像蒸馍,必须有那个氛围,那股气才能把馍蒸好。而故乡的环境,祖屋的空气就是那股气。他只有把自己深深地扎根于那片故土,融入那片滋养其成长的土地,呼吸其那种带有泥土气息的空气,似乎才能找到蒸熟理想的那口气。
陈忠实弧独地窝在故居的小桌子上,在故乡这条浩瀚的历史长河中,他似乎看到了近一个世纪以来,在白鹿原这块土地上发生的惊天动地的霍乱、瘟疫、饥荒以及带来深重灾难、血泪斑斑、数不清的桩桩事件。
他在16开的笔记本上写下第一行“白嘉轩后来引以为豪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成就了这一部经典之作《白鹿原》。
不论是流芳千古的鲁迅,诺贝尔奖获得者莫言,还是五十岁写出巨著,大器晚成作家陈忠实,其作品都离不开生他、养他,伴其成长的故乡。正是故乡积淀的那些厚重的文化底蕴和背景,才促使他们笔下一个个鲜活故事的形成。
这正如开头那句话,不论是著名作家,还是如我整天写些碎碎念的写作爱好者,故乡承载的地域历史、文化和艺术,蕴含的无穷的文化宝藏,始终是一个人思想、情感的来源,是最珍贵的记忆和情感,是写作不可或缺的灵感源泉。因为那是根,是开枝散叶、枝繁叶茂的必备条件。
(2024齐帆齐写作训练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