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条通往广州的城轨架下有一条街,不似城区的光彩鲜艳,年轻人陆陆续续。这条街顺势而成,周边都是大大小小的工厂,这里有各地的人民,路边操着他们的方言,是这条街的特色。
两百米长的单边街,右边是城轨道的支柱,左边是各家小吃店,各家小商铺。前往广州的人,会在城轨上看到这一片天地,看到它们满目疮痍,荒草横生,淹没还没有掉瓷的城墙。
新的路线在建设中,围堵的施工队在几百米外轰轰轰作响。
站在高楼上观看这静谧的城市,看到的只是这一幢幢钢筋混凝土,没有血液,没有感情。
落在这里却看到了生的气息,那些行走的人,那个骑电动车的女人,那个牵着孩子的男人,那个大肚子的妇女。
七月,广东多热。
一天中我只期盼日暮坠入黑暗的前奏,来到这条单向街,坐在一家六号商铺的门前。老板娘这时候搬出一个大屏电视放在墙上做好的支架上。一个满头灰色的中年老汉徐徐走来,衣服腰间网上啦了半截,皮带勾着一串带有把军刀的钥匙串。
中年老汉刚坐下,一位穿着拖鞋的妇女不知怎么的就冒了出来,手上握着几块钱,走到商铺冰箱要了根雪糕。她坐在了中间的那一桌位置,口允着雪糕,眼睛盯着屏幕上放的抗日剧。
低头玩了下手机,在微信里翻来覆去,想着各种消息,想着各种相遇。抬头,星星已在头上看我,说我是一个没有归家的孩子。
这时的座位已满人,都是中年男女,某个怀里有一两岁的小孩。有时电话响起,才发现他们都有各自语言,四川、湖南、广西等,他们看着屏幕津津有味。
我不知道这商铺什么时候建起,也不知道老板娘什么时候开始在外墙上挂电视,而那些不约而至的人们什么时候有了默契。
我对他、她、它一无所知,而我好像也不似过客,坐在中间也不突兀,到点各回各家。
老板娘没有给自家商铺起名,是我自家按着顺序称,第六家商铺。
这里有一种情怀,有一微丝的温暖,在一群外乡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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