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家接连丢了几件“要紧”的东西,怎么都找不到,老白老婆大凤和孩子们急得像猴吃了蒜。家里的大黑狗黑桥的同情心迸发,汪汪叫过几声后,眼里噙满泪花。
黑桥咬大凤的裤管,要她跟着它走,大凤便跟着黑桥出了门。到了邻居贾二门口,黑桥呜呜了两声,一转头然后跑回去。
黑桥原是贾二家养的,黑桥嘴馋,光吃肉,吃骨头,不吃其他。贾二穷,养不起,给了老白。老白是白鸽庄村的首富,养几条狗不成问题。贾二是白鸽庄村的最穷,只解决了温饱。
大凤想,肯定是贾二偷走了她家的东西。
大凤心眼多,没有直接上门找贾二,他要是不承认你有啥话说?能说黑桥吗?她想再引贾二上钩,以便抓个正着。傍晚,她在院子里挂了件旗袍,大红色的,她想等贾二来。
半夜,贾二真的来了,进来的时候,黑桥不但没狂吠,反而卧着不动,假装睡着。大凤听到动静,顾不上穿外衣,从窗口一跃而下。贾二哧溜一声,就不见了影踪。
此时,皓月当空,给大白天一样明亮。老白忙给大凤扔下一条裤子,让她不要光着身子抓贼。
大凤光着上身在院子的角角落落寻着。
看到目标了!她举着菜刀,大喝一声,贾二,你个臭不要脸的,出来!
老白穿好裤子往院里走,黑桥醒了,跟着老白。老白举一把铁锹,大凤攥一把菜刀。贾二盯着大凤的上身,傻了。
老白扯了一把大凤,让她穿上衣服;然后他抡动铁锹,向贾二拍去。说时迟,那时快,黑桥突然窜上来,把老白拱到一边。老白哎呀呀叫,然后反转身拍狗,狗再一跃,咬住碰疼了他的手腕,铁锹咣当落地。
大凤穿好了衣服,举着菜刀冲来,她高喊着,有贼了,快来抓贼!
贾二已翻滚到墙外。
老白报了案,派出所的民警将贾二带走。贾二供认不讳,说先后从老白家偷过钱,偷过衣服,偷过乳罩,偷过花裤衩,偷过烟酒。
所长纳闷,你一个老光棍,干吗偷人家的乳罩?贾二眼一亮,送俺相好的。
你还有相好?她是谁?
俺不告诉你。
所长又问,你是怎么作案的?什么时间?用什么工具?有没有同伙?
有时是单干,有时是与同伙。
所长一惊:同伙?谁?
他们家的,具体是谁,你们问。
所长带着两个民警进了老白家,想一个一个谈,一个一个审。所长还带了贾二偷来的酒。
老白感激不尽,这么快就让贾二招了。老白打开冰箱,拿出一只烧鸡。
他们喝着,吃着,人吃肉,狗啃骨头。一瓶下去了,两瓶下去了;鸡吃完了,猪蹄也吃完了。老白喝多了,说不成囫囵话;大凤也迷糊了,眼睛睁不开。所长就审他们的儿子和闺女:说,谁和贾二是同伙,你们家出了败家子!
他们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相互怀疑。大儿子扭住了二儿子的胳膊,二女儿薅住了大女儿的头发。所长大喝一声,他们才放开。
黑桥突然嚎叫着,它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老白突然明白了,大凤也明白了。
黑桥再次闪动出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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