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吴白鸥的《鸢城诗话》

作者: 闻英师太 | 来源:发表于2019-03-11 01:25 被阅读5次

    题记:白鸥师弟简信问,可否为其《鸢城诗话》写篇序言,我说可以,莺窃笑,莺乃无名鼠辈,若让我写序,这本书就歇菜了。诗话之序言,非诗坛泰斗或著名评论家莫属,岂可随便找人写的,我说我帮你找个名人写吧。于是推荐若干。白鸥之诗话,我每篇都看过,莺写不了序,写篇闲谈总可以吧,欧阳修在《六一诗话》中说其写的随笔体记事诗话,是“以籍闲谈”。修既然闲谈得,莺为何不能闲谈。故命题闲谈之。哈哈,说白了凑是茶余饭后摆龙门,闲扯淡也。

    《鸢城诗话》是鸢城青年诗人吴白鸥的简文近作。已续五章。莺初惊于好奇,遂前往细观。莺所惊奇者,乃因当代写诗话者已凤毛麟角。《诗话》这种文体,多为诗坛泰斗及著名学者所为之。一般“白丁”是望而却步也。非博览群书,通古博今,诗词造诣极深且久负盛名者,不敢为之也不能为之。诗话并非简书日更达人之文,提笔就来,多多益善。……

    何谓诗话,诗话者,是评论诗歌、诗人、诗派及记录诗人故实的著作。有随笔体和诗歌体。学界一般认为诗话起于钟嵘的《诗品》,成于欧阳修的《六一诗话》。自欧阳修创始诗话之体,千百年来,中国的论诗之大家大多以“诗话”命名,写成专著的历代诗话之作,数以千计。作家云蒸,作品如林,卷帙繁富,汗牛充栋,内容涉及广泛,大致包括标举诗观,论诗宗旨,推溯诗派渊源,评论诗人诗作,摘赏诗歌佳句,漫谈诗歌作法,记叙诗坛轶事,考证诗歌掌故,诠释诗句僻典等等,凡有关诗歌的内容,可以无所不包,无所不论。但自五四以来,旧体诗词、诗话逐渐没落,白话文兴起,现代诗走红,梨花受宠,羊羔泛滥,鱼龙混杂,江湖日下,……孔老二也只能站在他们家门前的臭水沟边仰天长叹:逝者如斯夫!

    白鸥者,师从袁门,潜心随园,少有鸿志,博览群书,才思敏捷,工于诗词,尤私诗话。其遍搜古今诗话,凿壁偷光,悬梁刺股,获麒麟之角,拔凤凰之毛,窥盛唐诗人之玄机,得大宋名家之精髓。虽长安米贵,料白居也易,虽骊珠难得,应也探囊取物。凡了解白鸥者皆知,白鸥不但有底气敢写诗话,而且,也一定能写好诗话。所以,其序言中虚头巴脑的瞎谦虚之言,莺且作耳旁风,就当没听见吧。

    白鸥的《鸢城诗话》,虽拟古却不落古人巢穴,脱俗而出新。另辟蹊径,开明宗义,言简意丰……深思处令人警醒,如:“诗以思想为最要。前人所谓之立境界、求神韵皆未得其正,而“性灵说”颇相类似。思想之分野,首在颂自由,次在爱国家,更次抒性情,更下状山水,最次迷花草。又:先有第一流之时代,后有第一流之诗人也!”,白鸥的诗观标新立异,毫无遮掩,即批评古人“境界说”,也批评师门“性灵说”,而主张“思想说”,是啊,一个没有思想的诗人和诗词,与没有灵魂的尸体何异!幽默处令人赏心莞尔如:“(鸥)无用之谈,自不比孔方兄之仗义;粗俗之语,料不如范氏女之婀娜。……”睿智处令人击掌,如:“吾因佳句爱诗人。昔读李太白“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爱之不能已也。又读文天祥“城郭人民半已非”,颇绝有味。岂料二公俱是梁上君子,几于全部照搬,一为取自《宋史· 隐逸传》,一为取自《搜神后记》。要之,每遇佳句,犹当详察,多妨其伪,少信其真。” 莺窃笑,太祖也是梁上君子,可鸥偏不说,岂不睿智。滑稽处令人喷饭。如:“诗不可硬造也,有感慨方可为诗。诗之为物也,隐则为气,发而成韵。”,哈哈,此句如让莺写定是“憋而为气,放则成屁。”,白鸥对当代诗坛无病呻吟的流弊还是笔下留情的,可见其人之善。总之,白鸥对很多诗词创作的理论是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的,文学创作需要文学批评引导,而现实是除东郭先生外,很多文学批评家都变成了郑板桥的徒子徒孙,难得糊涂袅!白鸥这一切独特的见解,皆源自其多年的潜心读书,长期认真地经过自己的大脑思考过滤而得出的结论。

    吴白鸥《鸢城诗话》的另一个特点是答疑解惑,荫及后人。白居易曾写过一部诗话《金针诗格》,虽然讲了一部分作诗的原则,但不是很细。关节处还留一手。元好问论诗绝句云: “晕碧裁红点缀匀,一回拈出一回新。鸳鸯绣了从教看,莫把金针度与人。”,而白鸥却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多年的创作经验和体会,绣鸳鸯之金针全部度与了人。从如何辩别诗词之优劣,诗品之高下,诗人风格,到诗词章法,谋篇布局,结构角度,音韵格律,起承转合,对仗练字等等全部和盘托出。其中有些还是很有见地的。如:初学者对于孤平问题觉得很挠头,白鸥告诉你其实看准一个句式即:“仄仄平平仄仄平”就可以了,其余皆可不用考虑。没有专家学者说的那么啰嗦麻烦。这就是阅读大量古人诗词后发现的秘密。再如:上、去、入皆仄,但声调高低不同,恰如五线谱,写诗下字时不可不祥查,其实,不但上去入声字,平声亦如是。有阴平阳平之分。古人谓之宫商角徵羽也。《周禮•春官•大師》:“皆文之以五聲:宮、商、角、徵、羽。”,乃古代五音标识。用來表示音調高低的。老杜是“晚节渐于诗律细”,白鸥是“中年渐于诗律细”啊。而这纯属是多年写作经验之谈,赵本山说: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但白鸥却全告诉了你。

    吴白鸥的《鸢城诗话》,还有很多可圈可点之处,也有思虑不周之点。如宋词之兴起,原因不仅在于唐人已将平韵写完,这只是其诸多因素之一。再如:“颔颈两联色相对,名相应,动、副相呼,子美罕有例外,而义山多有破格,于此亦见轩轾也!”,议论虽精彩,然遗憾未摘例句。总体看瑕不掩瑜。闻英就不多啰嗦啦,读者自可鉴赏。写诗话自古就是一件流芳千古的风雅事,但文坛历来都是口舌是非之地,究竟是流芳还是遗臭,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千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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