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纬32°的小镇,空气中充斥着某种特殊的情感。路两旁的油菜花开了,金黄又略带苦涩,素雅却不失灿烂,不断牵绊着行人的步伐。
本该是外出踏青,放纸鸢的好时节,只因这慵懒的四月多了个清明。
在乡村,人和动物一样,忙着生,忙着死。
乡村的四月,温热中隐透着丝丝凉意,旷野的晚风裹挟着几缕冉冉上升的炊烟,天空澄澈的可爱,一如孩子狡黠而又干净的微笑。这许是多年前乡村的一角了吧,在当下似乎已不多见。
我在脑中回想着多年前四月的乡村,干瘪瘦削,却又端庄文艺着。那些人或事就像深埋在心头的一坛老酒,历久弥新,愈烈愈醇。细品,甜。
我想带你去我的小时候,那是真的。
当城市化的爪牙无情地伸向了乡村,它咆哮,它冷笑,它不慌不忙地吞噬了乡村的面容,毁灭了一代又一代人的乡村记忆。待到晚风微凉时,你是否会想起那个曾经装满故事的家?
你越走越远,你把童年给丢了。
譬如萦绕在你梦里的袅袅炊烟,譬如那升起又落下的风筝,再或者是你丢下又拾起梦想……
那翻飞的纸钱在火苗中颤抖,转出了缕缕愁思,丝丝牵盼。它们间或发出几丝苍白而又拖沓的声响,凄凄惨惨戚戚。缭绕的纸灰上下翻飞,火舌扭动着身体,慢慢吞灭周身的一切,仿佛自己也片刻化作一抹清灰,风一吹,淡了,散了。
这时,我脑中突然闪出可怕的思索:人死了还会不会痛?
据说人死之前都会有回光返照的一刻,或许那时的我们才会看淡很多事情。因为你所见到的每一条生命,无关乎爱的,恨的,美的,丑的,都是一次告别,一种结束。我不敢再想……
便又自顾自地叹息:四月,又注定孑孑。
我相信死去的故人会化作天上的星星,守望着世间每一个跳动的生命。给我这句话启示的是多年前我追过的一部动画,那只Hans笔下的小狐狸。阿狸,一只想要搭乘红色巴士去寻找永远站的小狐狸。有着梦想和一颗滚烫的爱心,像极了多年前短发的我。
而今,我正戴着世俗的镣铐跳着伪装的舞,狼狈,却很真切。
"方觉迟……"我喃喃道。
我俯身,向一朵花致敬,嗅了嗅油菜花。
我莞尔,心头不觉多了份为爱而生的感动。
(请原谅每一个患有拖延症的人,文是为清明而作,却拖到了清明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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