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穿着那件镶着各种奇异宝石的华丽袍子,穿着那件满了灰尘,甚至还有好几颗珠宝已经因为各种原因而掉落袍子,而那些掉落的宝石就如同他本人一般,但又不像他,毕竟宝石虽然已经掉落,但还是很讨那群狱卒们的欢喜的……
他已经几天没有梳洗过了,头发和那路边边的乞丐没什么区别,但他现在的身份可比乞丐糟糕多了。他沮丧的跪在宫殿门口,安静的等待着刽子手举起斧头,而刽子手也在等待着新王的命令。
他原本是这个国家的国王,如果他不做那件蠢事的话或许他现在还是,但没有如果,他还是做了,他命令所有的人禁止上学,除了他的后代,因为他认为愚昧的人更好超控。但他最信任的侯爵带动了那群愚昧、好操控的愚民以革命的名头推翻了他。
啊,是这斧头不够锋利?还是这个刽子手是个新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头被砍了七下才被砍掉,鲜血喷溅到阶梯上,鲜血从阶梯上流到那些欢呼着的人民的脚下,在欢呼中,刽子手捡起停止滚动的头颅,抓着那曾经的国王的头颅,高高举着,好让每个人都看看这个糟糕的国王的下场。
曾经的国王目光无神的看着他自己那被插在国旗的头颅,看着它们都变得越来越模糊,变成几种简单的彩色,变成混乱的黑色,然后再变成虚无的洁白。
“神明啊!我从出生起就开始信奉您!哪怕我到死也没有放弃相信你!但我到临死才明白一个道理,我不是死于斧下,也不是死于那该死的反叛者,而是死于我自己的子民的愚蠢啊!所以啊!伟大的神明啊!我有一个愿望!为了这个愿望我甚至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他看着那个站在他面前,但因为那些无法描述的光明而无法看清的身影,他看着他,他祈求他。
“什么愿望?”
只听他用着不可名状的声音说到。
“我希望,世界上的人们,不分贫穷富贵,不分性别,我希望他们都是明智的聪明人!我希望他们都受过高等教育!我知道我犯了打错!而我也得到了教训!所以我想改正!”
“这是不可能的,哪怕是神明也做不到这一切。”
“不!我求求您了!我知道您一定可以做到的……求求您了……伟大的神明啊……”
他跪倒在地,小声地抽噎着。
“起来吧……我会实现你的这个愿望的,但,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不管怎么样,我再也无法忍受那些人的愚昧了……”
“我要求你一直处于现在的状态去看着你的愿望会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变化。你可以拥有光一样快的速度,但你只能观看这个世界的发展而不能插手,你无法碰触任何事物,没有人能听到你的声音,现在,你确定你还想实现你的愿望吗?”
“我确定!!”
他因为激动,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这一切都是你的决定,不要后悔……”
伴随着声音的逐渐远去,那片空间似乎也离去了,彩色再次回到他的眼中,他看着这一切,这和他生前截然不同的场面:学校再次开放,并且还是全部免费、管吃管住。
学校门口人来人往有男有女,他们当中有的身穿厚实、干净的新衣,有的者穿着破旧的、和破布没什么区别的衣服,有的孩子连鞋子都没有,但他们都来这里学习知识,只因他们都知道好好学以后就会有好日子过,就如同新王还不是国王的时候说的一般……
旧王缓缓的穿透人群,走向那个他曾经居住但现在是个叛徒的居所的家,他再次看见了那个魁梧的建筑物,包括那杆插着他的头颅、挂在宫殿顶部的国旗……
国王坐在他曾经坐过的椅子上处理着一些事情,他走过去一看,原来皇帝打算和他周围的一个国王开战,因为对方不认同他。
“我之前和那个国王的关系还不错的……这个叛徒!”
旧王猛地挥拳,企图碰触到新王,那个曾经是他最信任的人。但他就像一拳挥到空气上一般,就如同他的神明所说的一般,他无法碰触到任何事物……
没过多久国王就去打仗了,旧王担心的看着那个国王的国家的方向,他可以去战场上,但他不敢,他害怕他会看到他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
大概几个月后,国王带着那名国王的头颅回来了,他把它插到了旧王那已经被吃的差不多的头颅的旁边,之后没有一个国王再敢反对他。
“朋友啊……感谢你对我的支持……但我也很对不起你啊……”
旧王看着两杆旗杆上的人头说道。
孤独,和仇恨,他已经后悔了,为什么自己要许下那种愿望?这和帮助那个叛徒有什么区别?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对他的神明产生了怨恨……
几十年后,第一批受过高等教育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并且找到了理想的工作,再过几十年,再过几十年,再过几十年,问题来了,所有能赚钱的行业都人满了,就是能勉强饱腹的工作也找不到了,不管你多么聪明,多么有学问,你照样要讨乞,最好的也是当农民当渔民了。你问为什么没有人搞科学研究,发明东西?当然有人想这样做,但是没有资金。你又该问了,既然没有资金那为什么他们不找人帮助?因为别人也很聪明,在他们的认识当中他们是最聪明的,所以为什么要给别人提供资金而不是自己发明呢?
再说旧王,他现在已经恨透了他现在的状态,并且更恨他的神明,不,应该说是这个国家的神明,他早已经不再信仰他了。
国家分成成千上万块,很少人愿意被统治,因为他们都认为那些首领和他们没什么区别,他们甚至还认为那些首领还不如他们呢!
旧王看着自己曾经的国家分裂成一个个的“个体”——每个人都认为自己不必别人差并且独自成国,但一个国家只有一个统治者那算哪门子的国家?
斗争……纠纷……这就是他看见的一切……
一缕阳光穿过窗帘细缝照耀在国王眼皮上,他缓缓的睁开眼,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过了一会他似乎才反应过来,
“我没有死……?一起都是梦……?”
他兴奋的下床蹦了几下然后左看看右摸摸,以确保这一切都是真的。
穿衣整齐后他下令以叛徒的名头去处死那个他一向信任的侯爵,并下令拆除一切关于这个国家的神明东西,包括教堂和一些习俗。
他被愤怒的教皇和人群们推翻,教皇以亵渎神明的罪行判他死刑,还赦免那名侯爵并让他来当这个国家的国王。
很明显,这名国王并未从上次的愚蠢行为得到什么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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