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可以送钱吗?”女人走进房间,一脸讨好的冲着男人微笑。“送谁?”男人有些疑惑。
“送我的情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额,这女人又开始不正经了,男人心里如是想着,便没有理会,转头继续玩他的手机。
女人见状,直接躺倒在男人的怀里,眼神哀伤,嘴里念念有词道:“老公,我要死了,癌症晚期,医生说没有救了,怎么办,我……”。
“死吧死吧,我会给你烧纸的”男人不耐烦的打断,顺手把女人给推到了一边。女人满脸悲戚的看着男人,嘴里带着委屈:“没爱了,你不爱我了,你竟然一点都不关心我”。
男人没回答,连眼神都未赏赐,直接选择了无视。反正这女人演戏从来不用彩排的,张口就来,不配合反而能更快谢幕。
静默许久后,女人遥望着天花板,再次开口了,声音小小的,似说给男人听,又似自言自语:“是我二姑妈,她进医院了,腿断了,半边脸毁了……”
说着说着,一滴泪悄然滴落。女人赶紧起身,背对着男人说了一句“你玩吧,我去洗澡了”,而后潇洒的离开了。
厕所里,女人坐在马桶上,面无表情的任由泪水流淌而不管不顾。旁边的手机亮着屏,循环播放着一段医院的视屏。
病床上,一个女人浑身缠满了绷带,眼睛上一圈黑色的像眼罩般的不知名物,右腿弯曲的垂放在床沿。明明是静静的躺在床上,却透着强烈的哀伤。
“热吗,冰箱里有啤酒,来一口啊”
“我爸妈不让喝”
“那你就来一点点吧,夏天和啤酒才配嘛”
女人自一出生便被爸妈带到了城市生活,家里的老房子早已是杂草丛生,房屋也是摇摇欲坠。这期间女人爸爸曾回来修缮过几次,却因久不住人而反复崩塌,后来索性便不再管了。是以,每次回老家,女人都是住在二姑妈的家中。
记忆中的二姑妈脸庞总是黝黑,那是常年务农晒出来的。她总是很忙,每天喂猪、放鸡、赶鸭子;灌溉各种瓜果蔬菜;还要做一大家子的饭菜。
她也很大胆。尤记得小时候,染发还不曾普遍时,她独自去染了一头耀眼的红,在人群中格外扎眼,自然也赚满了回头率。
她特别豪爽。夏天炎热时,她家的冰箱抽屉里放的全是雪糕和啤酒。每每喝酒时,她总会邀请女人一道。拿个小碗给女人倒上一点,然后自己对着瓶子干了剩下的酒。
女人叛逆时,被爸妈送回到了老家读书。她亦是抱着被子走几小时山路给女人送到学校,帮忙铺好后又匆匆往家赶。临走前还不忘给女人手心塞上几块钱,叮嘱女人吃好些,不要饿着,周末回她家去,给备些营养的。
“来根不?”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烟,递向女人的方向。
女人从男人手里接过,把烟叼进嘴里,顺手拿起打火机,手却微微发着抖,点了几次都没点着。见状,男人帮忙点了火,烟草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烟雾缭绕间,男人的脸有些许模糊,连带着女人的思绪,也变得迟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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