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制造的各种糗事层出不穷。在不同的季节,我的糗事也带有时令特点,有的糗事令父母姐姐们津津乐道,有的则会让他们头痛不已。下面我就说说夏季里我的两件糗事。
第一件糗事占了我人生中的第一。那么小的我有了第一次“行窃”。对于我的第一次“行窃”,我本人没有任何记忆,但“擒贼者”二姐却记忆犹新,这件糗事一直被家里人反复咀嚼,当成笑料。
那时候的我只有四岁,整天在院子里、园子里跑来跑去,只要不出大门,就没有人搭理我。一个风和日丽的夏天,我被二姐发现蹲在鸡窝旁。
老母鸡在旁边咯咯哒咯咯哒叫个不停,它以这种方式向全世界宣告它下完蛋了,但鸡窝里却不见鸡蛋的踪影,反倒是我的嘴边有残留的蛋黄,那几块金黄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那只可怜的老母鸡辛辛苦苦孕育的蛋还没来得及好好炫耀炫耀,便被可耻的我给偷喝了。
至于我是早早地等在鸡窝前面,还是玩耍至此正赶上老母鸡下出蛋来,是蓄谋已久,还是激情作案,已无从考证,但是能把很腥的生鸡蛋喝到嘴里,更何况那鸡蛋是刚刚从老母鸡屁股里挤出来的,我绝对是家里的“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
二姐每每提起我偷喝生鸡蛋的事儿,还会笑得前仰后合,一点儿都没有同情心。年幼无知也罢,不讲卫生也罢,还是那时候的日子实在太清苦、物质太匮乏、我太缺嘴了,这才让我在涉世之初就犯下了如此低级的错误,让我清白的人生有了个小小的“污点”。
第二件“行窃”糗事是偷吃黄瓜地里的小黄瓜。父亲在园子里种了几垄黄瓜籽,期待能结出翠绿翠绿的大黄瓜来。从青绿的黄瓜苗钻出地面开始,我就天天去看它们,看它们一点点长高、一点点爬架、开花。当嫩黄的黄瓜花凋落、结出顶尖带刺的小黄瓜时,我异常兴奋,到地里的次数更频了。站在黄瓜架下,我紧紧地盯着这些小黄瓜,双眼放绿光,心里不断地祈求它们快点长大。
可小黄瓜并不理解我的心情,它们依旧不紧不慢地生长着。我一天三番五次地往黄瓜地跑,引起了父亲的注意。有一天吃晚饭,他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们,不要总去黄瓜地,别把黄瓜花和小黄瓜给碰掉了,小黄瓜长大了才可以摘下吃。
我低下头,心里却在盘算着,我的行踪被发现了,我不能总去黄瓜地了,可是我心里还是惦记那些水灵灵的小黄瓜。于是我改变了策略——一是减少去黄瓜地的次数,二是选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去黄瓜地。
这个方法很奏效,父亲没有再提这件事。在我的期待中,小黄瓜一天天地长大,大的能有大人拇指大小了,我相中一个最大的、长相最好的黄瓜,对它开始馋涎欲滴。
我对它的渴望愈加强烈,达到了不可遏制的程度。于是,在一个午后,父母去上班了,姐姐们去上学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弟弟。我开始了我的行窃行动,我先是拿出百倍的耐心哄弟弟睡觉。
待确定弟弟真的睡着了,我不走正门,抄近路从屋子的后窗户铁栏杆钻了出去,径直向黄瓜地奔去,直接奔向那个我已垂涎许久的小黄瓜,我的“罪恶之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向小黄瓜,顷刻间,小黄瓜便成了我的手中之物。
一口咬下去,清爽甘甜在我的舌尖蔓延开来,天哪,世界上竟有这么好吃的东西!我不禁暗叹!我又忍不住咬了一口,那幸福的感觉真的难以用语言描述。
可是,这种幸福的感觉只持续了一会儿,小黄瓜还未吃完,我便被请假回来的二姐逮个正着。
于是东窗事发,二姐愤然向刚下白班的父亲告状,父亲很生气,说我这丫头祸害东西,这个黄瓜以后是要作黄瓜种用的(原来爸爸也相中了这个黄瓜,说明我还是比较有眼光的),说到气愤处,他还踢了我一脚。
我自知理亏,哭着躲进了炕梢柜子下面的帘子里,不肯出来,心里愤愤不平,二姐真是我的克星,我作案总被她发现。
直到晚饭时,父亲把我从炕柜底下拉出来,哄我吃饭才作罢。其实,我早已认识到我的错误,那拇指大的黄瓜吃了真有些可惜,它本来可以长得像大茄子那么大的!我咋就那么馋呢?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偷过小黄瓜吃。不过,小黄瓜特殊的味道已侵入我的心脾深处。至今,我对小黄瓜依旧情有独钟。
这两件夏日“行窃”糗事只是我糗事的冰山一角,如果,你愿意听更多,我会向你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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