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阮北弦,水千寒的眸光明显暗了暗,随即低垂的眸子随着脑子想到什么而抬启,“是何人想要他性命?”
“恕柳某无可奉告。”柳无叶眼底含笑而答。
知道他不会轻易告知自己,水千寒也不作无谓挣扎,转身便抬步离去。
“喂,你不要你的箫了?”柳无叶瞧了眼昨晚被自己随手一放的玉箫,将其从角落里抽出便追了出去。
离山院。
“阮小姐,您这是要去哪?”
路过的侍女见到从房间出来的阮北玉,刚想要过去行礼,便望见她手上提着的包袱,忙过去问道。
阮北玉仍是一身粉衣,只是宽敞的双袖与扶于地的裙袂已无,看起来倒有江湖女侠的一些影子在。
“我去救公子。”
“可公子聪慧过人,武功高强,要说从坏人手中逃脱,那应当是轻而易举的。若阮小姐出去,公子回来见不到您,定是会担心的。”
阮北玉现在一心只想着去救水千寒,哪管得了那么多,侍女的话也是一字未听进去,给了她一句“我会小心的”后绕过她扬长而去。
侍女愣在原地,只想着阮小姐是公子带回来的,且公子对阮小姐极好,阮小姐若有什么闪失,那公子定会为其担忧的。
思及此,侍女还是去禀告水千寒的手下龙七,让其派些随从暗中保护阮北玉。
龙七才知自家公子失踪,被雷得不轻,气得欲要张口训责侍女为何昨晚不来禀报,便见到侍女早已哭得梨花带雨,只好忍下心头的怒火,自己的情绪自己解决般甩袖走人,徒留几个随从风中凌乱。
“愣着干嘛,还不快跟上?!”
如雷般响声传来,几人被吓得身体一颤,快速跟上去,心头忍不住腹诽:七哥脾气太臭,娶不到媳妇是有原因的。
繁华热闹的扶苏城街上,一袭白衣水千寒手执玉箫,立于红花楼前,来往之人皆投来窥探目光,将其上下打量一番,心中暗自感到惋惜,如此纯净少年,若是进了这污浊之地,那岂不是自毁前程。
水千寒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垂下,似是在思忖,半盏茶之久,他终是启眸,抬步朝着红花楼走去。
于门前招客骚首弄姿,衣着暴露的女子喜迎上去,“哎呦客官,您看着面生,今儿是第一次来吧,里面请……”
见水千寒进了红花楼,跟踪他已久的柳无叶轻笑一声,随即道:“成年没啊,这种地方也去,看来我柳无叶不能落后啊!”
说罢,他蹭地站直身,放下虚环的双手,穿过人流,也朝红花楼走去。
房间内,一男子将要抱得美人归时,一形如竹叶的暗器穿过纸糊刺入茶桌之上,似是怕正在干事的人儿听不到般,茶桌上瓷杯被击碎,发出清脆响声。
男子的动作确实停了下来……
“找本王有何事?”
钟离言甚是不爽地看着眼前之人,眸中满是幽怨。
水千寒将他憋红了脸的模样无视了个彻底,把昨晚从刺客身上取下的令牌放于桌上,推至其面前,薄唇轻启:“这是我昨晚从行刺我的刺客身上取下的。”
钟离言似笑非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盯着令牌上的“风铃”两字,话语声蓦地顿住,连握着令牌的手指也紧了几分。
空气安静了片刻。
钟离言将令牌置于茶桌上,取茶杯一饮而尽,后道:“风铃门不足为惧,待本王回王宫,再派些人马去搅了他们。这样……阿寒应会感到安全些吧?”
语落前,其手已覆于白衣男子白净手背之上,欲收拢握住之际,水千寒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淡淡道:“王兄还是别开玩笑了,风铃门乃北墒之属,若王兄对其发动兵力,恐对两国之交不利,还会使崟兲国与北墒发生战争,那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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