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

作者: 简简兮 | 来源:发表于2016-04-23 21:10 被阅读16次

    PART.2

       这次的番邦宴明着是来贺中秋佳节,其实是在向大离国搬救兵。北面的戎狄长年屡犯边疆。自从派姜默镇守之后,虽收敛了不少,却转而去侵犯周边小国。对于是否发兵攻打,萧暮其实已有对策。戎狄实力不容小觑,这次番臣大规模进京,想必他们也早已打探到。这次肯定派探子来试探虚实。看来需要多给她增调些暗卫了。萧暮有些头痛,这么热闹的节日,她肯定闲不住的往外跑。

      唯以对这次的花灯节可是期盼已久了,不让她去肯定是要闹的。这三年来,唯以虽对朝事多少有些体谅,可是但凡涉及自己的利益,却是半分也不肯让的。

         上次有位大臣觐见说这位沐皇后的琐事如何如何。刚好被她听了墙角,于是梁子就这么结下了。那半个月她天天跑去大臣家中体桖慰问,说是与臣下家中夫人想谈甚欢。实则是去找些小罪名给他添堵。按理说堂堂皇后只要给萧暮吹些枕边风,就能让那个大臣断了仕途,可是她却偏不这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那倒霉大臣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巴结了沐皇后做靠山,明眼人早已认清了形势,以后这位沐皇后可不能轻易得罪。        结果还真被唯以发现了他抛弃发妻和女儿另娶二房的事。其实在贵族社会,这本不是什么大错,只是那位妻女着实让唯以心疼。

      在城郊的茅草屋里乞讨度日,已经入秋了,孩子的衣衫还是破旧单薄,蓬头垢面的蜷缩在门后,眼神呆滞。或许那眼睛太像三年前的自己,唯以把自己身上的狐裘披风盖到了那孩子身上,搓着那双小手哈气。眼睛却已经在哭了。果然,即使再久还是受不了这种绝望的目光,当初姜哥哥死的时候他就这么看着自己,是遗憾没办法继续走下去了吧。

        留下银两走时唯以对那个妇人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那个女人突然就跪了下来,哭着求她,说不要什么交代,只要女儿能回去。自己已经流离了半辈子,但是女儿不能这么下去,她要过上好日子,不能像母亲一样贫苦一生。唯以突然想起了什么,反问道,那你这样,你女儿能快乐么?她估计要背负一辈子的愧疚了。

      妇人胡乱拨了下头发,没关系,只要她能好好的。短暂的悲伤不代表什么,当你有一天食不果腹,性命堪忧的时候,我们也没有资格抱怨什么,比起这些,你所谓的那些不是很轻吗,终有一天,她会淡忘直至完全遗忘。

      唯以想起了她的母亲,那个温婉的女人,她总是说话很温柔,说我家唯以以后可是很幸福呢。她和父亲也一直都希望自己好好的。即使最后的时间也是很温柔的摸着唯以的头,一遍一遍的喊着,唯以乖,唯以不哭。

      好像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唯以回宫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向萧暮低了头。于是,诏书特下,命此大臣休妻另娶且不得怠慢。朝中各大臣明白原委之后,纷纷对家中女眷照顾有加,生怕闲暇的沐皇后亲自管教。

      花灯初上,月上梢头。

      唯以领着颖儿,在京都的街头闲逛。萧暮在后面跟着,不远不近。偶尔停下来等等,看着她笑颜如花,也不由得笑笑,什么时候他们可以像那恋爱中的男女一样各自欢喜呢。

      颖儿,你说这个好看不?她拿起一只木簪,在头上比了一下,却没有插入发中。丫鬟看了眼,小声抱怨说小姐家里有那么多珠宝首饰也没见你佩戴过,这两个铜板的木簪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去前面看看吧。老板向客人介绍,小姐这个木簪很配您呢,您看上面还可以刻上名字,寓意长长久久,您就买一只吧。唯以向老板微笑放下了手里的木簪,又跑去前面了。

        萧暮走到摊前,身边的小邓子立刻掏出钱袋,让老板把那只木簪包起来。“借用刻刀一用,我要刻上几个字。”老板见这么爽快的买主,说自己可以免费刻字的。见买主阴沉的脸,马上狗腿的递上刻刀。萧暮就这么站在那里,虔诚的刻上“暮以”两个字。抬起头看看不远处的唯以,侧着身在和颖儿说着什么,手里拿着糖葫芦。他忽然觉得这么偷来的幸福,无时无刻的提醒着自己,沐唯以,是属于他的。

      唯以的前十七年在沐府里安安分分的做一位闺中小姐,外面的世界在她的意识里是不容许被踏入的。现在唯以已经二十一岁了,看着那些刚刚及鬓的少女,在丫鬟的打趣下红着脸透过花灯寻找自己中意的情郎。本来她也是这么想的,即使没有找到最好的,姜哥哥也是不错的,她曾无数次的幻想自己在爹娘的欢喜中,坐在花轿里风光无限的嫁出府。然后低着头向未来的公婆敬茶,夫君抬手握住,低声安慰她不要紧张。

      后来,一切的幻想都被如今这个离国最强大的男人所打破。她确实嫁的风光无限,在沐家满门抄斩的第三天下嫁。怀着恐惧,怀着威胁,怀着绝望。只是因为那个男人的计谋,他们家就要下天牢。

      莫须有的罪名,叛国。死刑。

      她没有被抓走,她弄不明白了,难道她不算沐家人吗?那天,唯以一个人跑遍了整个京都,求了很多人。他们都说,无能为力。二皇子的意思,放眼朝中还没有人敢违逆。她想,再去求一次,不行的话自己也要和父母一起死。走了一个时辰,终于走到了暮王府,脚已经隐隐有些疼,大概是起了水泡。在门口喊了几声,没有人应。

        唯以有些怀疑,那个在朝中只手遮天的暮王,府邸就这么门可罗雀么。刚想着有位管家便开了门,请唯以进去,那个男人就这么坐在椅子上喝茶,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底下的人。愣了一下,大概唯以实在不知道该行什么大礼才不冒犯了他,于是端端正正的跪下行了3个叩首,带着哭腔说求王爷放过沐家。

      萧暮却低声笑了,用清冷的声音说,怎么,行如此大礼是想认亲?你倒是被他们保护的极好,连礼数也不用教的么?

      唯以沉默着不说话,低着头在抹眼泪。她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姜哥哥又在边疆,她没有依靠的人了。萧暮见她这么不懂是故,又开口说到,这几天那帮臣子跟我说沐家那天的小女儿是条漏网之鱼,你说我是该将你流放还是和你爹娘一样处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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