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恩节晚上从鼓浪屿回住处的时候知道张爷爷离开了。夜里海风很大,废弃的铁轨藏在居民区里面,厦门岛上破破旧旧的居民楼和徐家棚很像啊。
人的离去是没法预料。本来还计划元旦回武汉了要去徐家棚看他,听他说兵团,说新疆的雪,看他在那台笨重的电脑前敲字,还有那些旧旧的木家具,被他刷上漆在阳台上晒着时闪出的光泽。还有大份的抓饭和扯面,大麦茶。
可是那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在寒风中执意给我打车的老人,那个一提起兵团就突然严肃的老人,就这样躺在过去的时间里了。

那些夜里徐家棚某个普普通通的居民楼里面,灯光下坚持说话的老人,低头记录的我都让我难以忘记。往返于学校和徐家棚的路上写下的很多字,现在翻回去仍然让人振奋和感动。
“那时生命多有生机和张力,完完全全被他人感动着,而不由自主去记录他人的生活。”
可是现在,那些痕迹慢慢变得淡了。
只能一个人感慨人和人的相遇、离开都难安排。我也不会再为生离死别过多动容,这不是因为我成熟,而是我学会了小心翼翼地把自己保护好,往心里去,但别过于深入。

往后还有很多比这更多的失去的痛,我想也只能微微皱一下眉头,不再哭天喊地依赖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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