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珍,快来,快赶不上汽车了”,领先我14.134米的付雪,头部向左扭曲108.26度,侧身44度,以每秒3.15个字的速度,向我开口。
我慢吞吞的小跑着,即使这样,还是耗费了我大量的精力。
付雪跺了下脚,白色的鞋带猛地震了上去,在最高处又被拉了回来。
她跑过来,拉住我的手,向前跑了两步。
“哎”她重重的叹了口气,站住了身子,伸手拿走了我背在背上的书包,跨在了她的胸前。
虽然只是拿走了一根稻草,我的脚步也轻盈了一些。
5分钟后,我看到了最后一班车留下的,几乎看不到颜色的尾气。
“哎呀,又没赶上,我打电话给我爸,让他来接我们”,付雪伸手去掏电话。
“喂,老爸,我们没有赶上汽车,快来接我们吧,什么,好吧”,付雪垂下左手。
“我爸要巡逻,我们只能打车了”。
我是都无所谓的,只是这淅淅沥沥的雨,点点敲在地上,却总也成不了一只曲调。
偏远的小镇,想打一辆饭点的车,总是有些困难。
还好现在发达的网络已经可以用手机做成任何想做的事情。
付雪拿出手机,用打车软件叫了一辆车。
然后挽住我的手,我知道她在给我取暖,因为我的手总是冷冰冰的。
不过5分钟,一辆黑灰色的朗逸停在马路的侧面。
车床缓缓下降了一个缝隙,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是你们叫的车吧,快上来,不要被雨淋了”。
付雪从背后拿起书包,挡在我的头上,催促着我往车上走。
我没有动。
付雪跑了两步又折到我面前,还没等我说话,那车玻璃又降下来些,声音更加急促和低沉,“快点”。
付雪回身瞪了一眼,又来拉我的手。
罢了,只能把时间再提前一些了。
不算宽敞的车厢,里面的烟味还没有消散。
黑色的墨镜挡住了司机大半的脸。
“先到七里街,然后去四季花园”,在我面前,付雪总是抢着说话。
不过这次,省的不只是我的事。
雨不算大,车辆缓缓的开着。
付雪悄悄的对我说,“一看就是新手,下雨天就不敢开快”。
我点下头,心里盘算的却是完全不相关的事。
“七里街刚才出了起车祸,现在堵得厉害,我们绕一下十里堡,我算你们一半车钱”,那个低沉的声音,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
下雨又堵车,真是不顺利的时机,付雪突然“哇”了一声,“那是我爸的车,师傅快摇下玻璃,让我打个招呼”。
“真是不巧,这车的后面玻璃坏了”。
付雪伸直的腰杆一下弯了下去,从牙缝里滋出几个字“真是太背了”。
是吧,总有人的运气会不好,任何计划好的事情都有可能碰到意外。
车速突然快了,人渐渐少了,路渐渐窄了。
付雪靠着窗,鼻里的呼吸把窗上的花,吹起又吹散。
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司机打开了门,甩下了一句“轮胎报警了”后,让门说出了它会说的唯一的话,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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