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墨墨捡到一个纸飞机,开心地说:“妈妈,我有一个好主意,我们把飞机扔到哪,就去哪找春天。”
她拿着纸飞机使劲往远处掷去,飞机像醉酒的小伙晕头转向,横冲直撞,又随着风势一头扎在小径旁侧的樱花树林里。
“羽毛!”女儿高兴地大叫,“这是从小鸟身上掉的!”
一片灰白细绒的羽毛软软卧在林地上。
“春天到了,小鸟换衣裳了。”我说。
墨墨捡起纸飞机又用力投出去。飞机落到樱花树林的另一头。
我们跑过去。墨墨拾起她的纸飞机,也捏起一颗什么东西,欣喜若狂地喊起来:
“妈妈,这能吃吗?”
“什么啊?”
我走近一看,一粒褐色圆圆似夏季遍野生长的“紫水茄”样的小果实稳稳地躺在女儿手心里。去年夏天,在老家土巷东墙旁,无数颗“紫水茄”甜红过女儿无数次小牙呢!但这是什么?我却懵然不知。我狐疑地四处张望,才觉,满地都是。像谁摇动了花椒树籽如雨下,像谁家的荞麦皮倾枕而落,又像哪家药房打破了药丸罐,遍地如是。抬头看树,肯定不是尚且芽苞微抿的花树上落的,那就是旁侧这株高大的落叶乔木了。
叶栾树!我惊呼。
风中,满树枯黄色灯笼似的蒴果飒飒沙沙地响,老熟干透的果瓣迎风飘落,一粒粒棕圆的种子就藏在三棱的果瓣里。自然的岁月里,季节轮回,籽落归土,春生春长。
“这能吃吗?”女儿念念不忘想要吃掉它。
“不能吃,这是树的种子。你这个小馋猫,什么都想吃!”
哈哈哈……
女儿的笑声随着水泥路面上像千万匹小马嗒嗒奔跑的叶栾树蒴果一起清脆地隔空传播,漫天舞地。
“妈妈,它们跑得像演戏一样。
“妈妈,你过来,你认识这个字吗?
“妈妈,这树枝也太黄了,谁种的,要是我种一棵该多好!
“妈妈,那有一个舞台,我要去唱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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