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初中时,特别喜欢听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一曲又一曲,一遍又一遍,反复听。
那些温柔的曲,伴我度过了无数个只有作业的无聊之夜。
听得久了,曲调几乎印记于我身体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我却记不住那些曲名。
其实也不是记不住,我压根就不想记。
因为我觉得这些曲子自己有故事,而不应该被限定于某些名字中,即使那些曲名都极优美生动。
后来班上有两个同学聊起了理查德,他们分享自己最喜欢哪个曲,作为理查德的粉丝,因为对不上曲名,我竟插不上嘴。
回家想想,也该是记住曲名,也算自己以后聊天的一个谈资啊。
我就开始想刻意去记,过了一段日子,发现还是记不好。
再然后,我又索性不记。
我清楚,之所以记不好,是因为心里有阻抗。因为我还是认为,那些灵动美妙的乐曲,都在谱写着自己的故事,那些故事属于它们,而不应该被曲名筐住。
时隔二十年,我还是非常喜欢音乐。歌曲我也很喜欢,但相对中文歌曲,我更喜欢外文歌。
中文我太熟悉了,听中文歌曲时,我的大脑总不由自主地更关注歌词,这让我有一种被限定感。
我很少因为歌词喜欢上一首曲,而是因为那首曲本身极富魅力与穿透力。
音乐本身,不该有任何限定,即使是歌曲,歌词颂唱也只是其中一个调调,而不应该被大脑系统的语言功能直接解码。
后来我发现自己这个特性反应在方方面面,比如很喜欢花,却不喜欢记花名。我爱花如命,却从不想学插花。
因为我心底认为,那么美的花,最该是自由自在的,怎么能依照人的喜好,被定型而摆出人喜欢的姿势呢?
我也很喜欢树,对树有很特殊的感情。印象中,我的童年很孤独,唯一的朋友,就是奶奶房前一棵洋槐树。
这也许是我对树有特别感情的原因。
在叫清心前,我的网名是树的心情,这个网名几乎伴随我近20年。
摄影:清心我认为树都是有心情的,所以每逢看到街上的树被修剪,被砍时,我心里都会咯噔一下。
后来我移居广州,看到广州的树木长的生猛高大,郁郁葱葱,很少看到被人修剪的痕迹。
从此,我便爱上广州。因为我觉得这里的树更自由。我感觉,树自由的地方,人就自由。
后来我发现,广州的人确实更为自由。然后,我说服父母,让他们接受并理解,我再也不想回天津。
对音乐也好,花也好,树也好,我不喜欢它们被束缚,其实也影射了我自己不喜欢被束缚的特性。
事实证明,我就是一直在探求自由的一个人。
这条路不容易,磕磕碰碰,但好在我走过来了。
为了抵达自由之地,我离开对我有诸多限制的城市,放弃熟悉多金的行业,一心扎进了热爱的心理学。
一句离开,一句放弃,看似简单,其中包含了多少担忧、迷茫、焦虑与恐慌,只有我清楚。
好在,我依然是那个喜欢听音乐,却不喜欢记曲名的姑娘。
我是那样热爱自由,如今当然值得享受心理学带给我每一分每一秒的自由,实在太快乐了。
当我获得这份自由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更能接纳了。
前几日,我看到公司楼下的几棵树被砍了,听说为了避免台风来时造成的潜在危险。
(被砍前的树,请忽视不小心入镜的陌生男)刚看到原本郁郁葱葱的几棵树被砍时,我心里一阵愤怒,因为我最讨厌这种不自由感。
(被砍后的树,大家感受一下)然后我发朋友圈表达自己的愤怒,但朋友圈最后一句,我竟写下一句话:这世上唯一的自由,就是接纳不自由。
(当时发朋友圈时,还配了几张有树的心情水印的摄影图片,以表达往事如风。)写完这句话,我发现,自己舒服多了。
我一直在追求自由,讨厌不自由。终于有一天,有那么一些不自由,在我心里也是可以的,也是被接纳的。
我公众号下面logo处一直有句话---偶尔清清心,生活更倾心。看来这句话对我还真有用,清心这个名字也渐渐住进了我心里。
我看着那几棵被砍的树心想,它们被人限制了,那么不自由,但是它们依然生机勃勃,以广州的雨水,很快它们又会高大浓密。
它们用自己的方式,坚持热爱着生活。
它们似乎在告诉我,我们尽全力地生长,尽全力追求自己可以抵达的最大化的自由,就实现了我们最大化的生命价值。
世间当然还有许多无奈的不自由,但在我们最大化实现了自己的自由时,我们给自己一些弹性,不妨接纳那么一些不自由,这样我们才能实现心灵真正的自由。
我又想到那些小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连小草都最大化地实现了自己的生命价值,一直努力着。
世间的生命,就是这样美好,真是令人感动呀。
向树木学习,向小草学习,最大化地实现自由,最大化地,最大化地……
嗯,就是这样,接纳不可控的不自由,然后继续出发,最大化地实现自己的自由。
我会做到的。开心。哈哈。
《就是日记,啥也没有》---2018.4.6
(因为就是日记,啥也没有,行文非常散乱,写完我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自由书写,挺好玩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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