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以后

                        天黑以后

文/郁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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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困、夏乏、秋无力、冬欲眠，缱绻在四季的角落里，将起又眠。

我迎着一脸的睡意，等在这仲夏的夜空里，遥望着历代的星辰，从每一颗陨灭的恒星里，瞥见你的影子。

你，孕育于哪颗星系？又盘旋于谁的轨道？我遍历了万亿年，还是没能在太阳系的边缘再次遇见你。

细数那遥远的时光之旅，我于千万人的出生之前出生，又于千万人的终结之后终结。我以旁观者的视角，看遍生命的孤舟，无力地漂泊在浩瀚无垠的深海，最后化成宇宙的一粒尘埃，飞向更深更远的天外。

我常想宇宙之外的尘埃，是否有天会重新凝结在一起，沿着时光的轨道，又回到熟悉的地方，做未完之事，圆未圆之梦，这样，轮回也便有了意义。

我常常以为人们会随着年岁的增长而获得一丁半点的成长，可是后来发现，纵然日子缓缓流淌，皱纹爬上苍白的脸庞，那过往造就的起势，还是会顺着笔端游走于长久以来的习惯里，全然没有半点新意。这是如此的可悲。最后，连这一丝可悲都被更深更漫长的时光所冲淡、遗忘。

有人常在夜里做梦，梦里看遍星河，把白昼不敢说的话，人前不能做的事，都在梦里一一演绎。那无力的反驳，唏嘘的往事，都如梦幻般在梦里遍遍上演。被生活困住的囚徒，被爱情羁绊的男女，被命运捉弄的前行者，都把不安和泪水寄托于虚无缥缈的梦中，使那枯干的心灵暂且得到慰藉。

天亮以后，那挣扎了一夜的情绪，那些未曾做完的梦，又在熹微的晨光里断了，淡了，随着黎明的风远了，散了。无尽的遗憾也只能在历代的风尘中不断剥落。

谜题

远山的人，如果在清晨路过森林，也许能听到那遥远的呓语，在那森林的上空呼呼作响。那温柔的风，拂过苍茫的绿色，轻触稻草人的脸庞，最后在盛夏的傍晚，融进叮当的白瓷碗里，温暖了一地的月光。

天亮以前，你我都可做着“万一”的梦，万一秋风来，我会轻扣你的窗子，告诉你她曾来过。

等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