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早接触过的花是鸡蛋花。
那是在小学的花圃里最常见的花,是不太浓烈的香,是不太惊艳的亮。只是在草丛中,那抹黄色就显得很耀眼。
也不记得是什么时节的花,只知道在一些暴雨倾盆的日子里,花丛里遍地的鸡蛋花,仿佛没有脱落地倚靠在地表,散发淡淡的香气。
那是我对花香最初的认识。
小学的花圃承载着我太多的回忆。
还记得那时的一二年级教室就在一楼,窗外就是校道和花圃,背后就是广阔的操场。那是每个男生心心念念的地方。
记忆里小学的每个课间都很漫长,漫长到可以抱着上课包的纸篮球到操场投篮,漫长到可以偷偷摸摸地解决早上带进教室的零食。我甚至不太记得当时在上课都在干什么,或许干得最多的就是捣鼓着收藏已久的卡片,和同桌研究半圆尺和三角尺哪个更好弹。虽然我们最后都选择了30cm长的大长尺子。
噢对了,我还记得那个面容严肃的数学老师,因为她给了我和同桌每人一戒尺。
小学似乎不觉得下雨是个令人讨厌的天气,反而因为下雨,我没有挨老师的戒尺,因为我认认真真地听着课。
因为我想快点下课。
小学买过不少铅笔盒,功能越复杂,机关越多的越是我的最爱。而那些普普通通的铁笔盒也没闲着,存储着我的记忆,我的想象。
其中一个是用来装蚯蚓的。
也不知是哪个损友告诉我蚯蚓会在下雨过后翻出土地,让我从此在每个雨天都无比期待在花圃里与那些黏糊糊的可爱东西邂逅。我甚至非常体贴地在铁盒中盖上叶子再把蚯蚓放进去,然后把盖子一盖,又若无其事地上课去了。
我一直没有尝试过的就是把蚯蚓切开两半,倒也不是觉得残忍,只是怕它的汁溅我一身,回去又得挨骂了。
嗯,也怕数学老师骂。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忘了那一盒蚯蚓怎么处理掉了。相信当时的我如果还有对于生命的渴望,那我一定没有把那个盒子带回家,更不可能让我爸妈看到。
至于尺子嘛,还是照常地玩,手心呢,也像平常一样三天两头留个红印。
窗外的鸡蛋花好像一直都开着,不管刮风下雨,有人没人,她都开着。也不是很灿烂,就是很平常地开着。
一直到了我上三年级,我的教室来到了二楼,课间跑到操场投篮已经成了奢望,也就只能揉揉小纸团,在教室垃圾桶旁旋转跳跃。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故作深沉地站在走廊看风景,自然也就没怎么看楼下的花圃了。
所以楼下的那一隅之地,成了心中的梦,成了梦里的回忆。
现在小学已经迁址了,听爸爸说原来的地方成了政府办公的地方,我就到门口又去看了一遍。
地方倒是没怎么变,只是变空旷了,变沉寂了。门口的榕树也没变,依旧掉的满地的果子。
我顺着曾经的校道望去,目之所及就是曾经的那片花圃,布局没变,景致却不同了。
只有花香融进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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