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次疫情的原因，我已经在家呆了将近两个月。无聊的日子，平生第一次，让我想念大学起了的日子。
“哥哥，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妹妹问到。
“不知道”
“明天是三八妇女节”
“噢”
我感觉我的心忽的一沉，我想起了去年的三月八日，
想起了那通视频，想起了那个人。我点起了一根香烟，一旦点燃时间的引线，回忆便漫天飞舞。
那是在三年前的一个下午，我在村里用小蓝第一次打开附近的人，0.35km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也许是缘分，随即他就给我发来了信息：
“你好”
“你好” 我回复他说。
“我们离的好近呀，你也是第*口村的吧”
“是”
“我加你微信吧，这个软件不常看”
“wx；a2956911539”
当天晚上我们聊到了深夜。互相了解了下情况。他91年的，175左右的样子，初中没上完当兵去了，前几年刚退伍回家，现在在在县里的中学当教官，不军训的时候就晚上查查宿舍，说白了也算是宿管吧。虽然工作一般，但当过兵的，在圈里简直是自带光环，市场还是有的。
第二天黄昏，他约我出来骑着电车带我去了前面村的一个烧烤摊，不在自己村，是因为这样我们可以避免很多熟人。他留着寸头，上面穿着一个白色短袖，下面是一条迷彩裤。
“老板，二十个猪肉大串，一盘凉菜，四瓶啤酒”
“给”他给我递过来一根香烟
“我不吸烟”我弱弱的说
“屁，是不是男的你，黄金叶你小子都不吸，多好呀。”
那晚我喝了两瓶，酒劲助兴。
我说：“你约过吗？”
“你猜呢？”他一脸的不屑
“那你喜欢无套还是喜欢有套？”我问
“带那玩意干啥，你还怕怀孕不成。”他大大咧咧的说，一脸的不在乎。
“不会怀孕，但那多不安全呀，”
“好了，好了，你哥哥我是处男行了吧”
“那你有检测过吗”
“检测啥呀？”
“艾滋病，梅毒”
“噢噢，测过，经常测，你看我这强壮的肱二头肌，像是得病的吗。”他自豪的向我炫耀他的肌肉
回去的路上，夜晚带着余温的小风悠悠的吹着，我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
他笑着说：“少给我装事，别发骚啊你，把手给我拿开”说着，还故意晃了晃车身。
“今晚去我家里住吧”他说
“别了，我还是回家吧，我妈不让我在外过夜”其实我心里是一百个愿意的，我当时想着反正一个村的，来日方长，就想先吊吊他的胃口。
他把我送到家里，在我家坐了一会，他举止得体 言谈得当。很快变俘获了我妈的心，我妈在得知这么好的小伙子还没对象时，恨不得把我嫁给他。
令我我没想到的是，我妈第二天就行动了，当然不是给我介绍，给我大舅家的女儿介绍的，我的那个姐姐比我大五岁，比他小三岁。那天早上我妈去买了韭菜和猪肉，回来的时候，把我舅家的姐姐也接来了，快中午的时候，他来到我家提着两箱牛奶。我感到好奇又喜出望外，以为他是来找我的。我妈说让我去帮忙赶紧择韭菜，让他俩在屋里坐一会。我顿时明白了，感觉有点不知所措，一方面，我感觉很不开心，因为他也是我的菜，我只想一个人拥有，我们还没开始，似乎就结束了。另一方面，我知道他是彩虹，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家人，但如果我说了，就等于把自己也暴露了……那天下午，他们聊的似乎很开心，临走前，我听见我表姐说加个微信吧，我就知道他可能又成功了。
那天晚上他在微信里告诉我说，他其实结不结婚无所谓，主要是家里也催的紧，就想随便找一个算了。他让我放心，说就算是结了婚也不会抛弃我的，我们依然可以好好在一起。我说你骗婚可以，但我不愿意让你找我的亲人，你换一个人行不行。
过了几天，他说今天家里没人了，说让我去找他玩一会，还说来之前洗个澡。我瞬间意会了。我感觉忽然紧张起来，洗澡的时候肥皂掉了三次。其他家的路上，我能感觉到我的脸已经红到耳朵根了，这不是我第一次面基，但这是第一次跟同村的人，我还是感觉莫名的紧张。我一进他的房间，他就一把抱住了我，我们亲了起来，他把手伸进了我的裤子说：
“媳妇，以后做我一个人的0好不好，”
“你这里有油套么”
“有油，放心，我会轻点的”
“等一下”我从兜里拿出了事前准备好的口腔检测试剂
“这是什么”他问
“口腔试剂，你不知道吗，很简单的。”约前测一测，一直是我的信条，
“行吧，那你帮我弄吧，我没见过这玩意”他说
我打开包装，拿着东西一个手翻开他的上嘴唇，另一个手仔细收集他口腔牙龈上的粘液，然后把收集好的样品，放在试管液中。
大约一分钟后，试剂上两道醒目的横线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感觉菊花一紧，我的心脏好像在原地经历了百米冲刺的刺激，砰砰直跳。
“哥，你阳了”我小心翼翼的说到。
“什么意思，两条横线就是阳啊，这样的健康吗？”他一脸问号的问道。
我现在彻底明白，他是真的一点关于HIV方面的知识都不懂，更别说检测过了。
“阳的意思就是说，你有艾滋病了，你已经中枪了，关键是你还不知道自己是啥时候染上的……”
“滚犊子，你丫才染上那种脏病了呢，老子我健康的很，信不信我一拳就能把你打趴下””他很反感，认为我是在骂他，
“你别激动，我刚才说的不准确，你现在没得艾滋病，你只是HIV病毒携带者，你放心，只要你去市里二院确定一下，以后就能免费领到国家药物了，而且你的资料都是保密的，你不用……”
“携你妹呀，别在这瞎放屁了，再几把乱说我就干你了。”他已经恼羞成怒了，我不得不闭嘴了。
“你到底玩不玩，不玩滚球球”
“好吧，那你冷静一下吧，我先回家了”事已至此，上床是不可能的了，带套我也不同意。
“等一下，你记住，你要是敢在别人面前造我谣，那咱俩谁都别想好过”
“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你的事跟我也没任何关系。但是有一点，你跟我表姐不能结婚，要不然我也豁出去了”话虽如此说，但要是他还是一意孤行去跟我表姐结婚，我也不知道到底该咋办，因为我也是打心眼里害怕村里的风凉话。即使我能承受住压力，逃到外地城市去，那我的父母该怎么办，我的爷爷奶奶呢，我的亲戚朋友……我不敢往下想，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他没有再去纠缠我的表姐，这件事是我后来有一天去我姥姥家听说的。我妈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是眼光太高，这不行那不行的。未了，还不忘嘱咐我一句“儿子，你以后要是在外边见到不错的就领回家来，别学他们挑三拣四的”
“嗯，知道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临走前那句话起作用了，还是他们后来本身没谈好，分的。不管咋样，他们分了我也算为家里人干了件好事。
那天晚上回到家后，我在微信上给他发了很多关于艾滋病的资料，以及按时吃药是多么正确的一件事。我想，只要他按时吃药，把体内的病毒抑制住，我还是愿意跟他以后做圈里的固定朋友，哪怕他结婚了我也可以不在乎……但整整一晚他一个字也没有回复我。第二天中午他给我发过来了一行信息：
“我知道了，过几天我去医院看看”
我说：“我等了你一晚上的信息，”
“是我让你等的？”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一股冰冷冷的气息。
“你别这样，你先去医院做个检查，万一那天的结果是假阳呢，或者就算是真的只要你按时吃药，我是不在乎的……”
“互删吧，我们不合适”在我喋喋不休不休想要说服他时，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别，我们还是可以做普通朋友的”
“你还不是他的朋友，请先发送验证请求……”我按下发送但没发出去。
就这样，我们互删了。我以后也再也没有去找过他，我们相差八岁，本来也没有什么交集，算是彻底断了联系。直到去年的三月八号，一个普普通通的三八妇女节，我躺在宿舍的床上给我妈打视频聊天，我妈告诉我说村里的小虎死了。
“谁是小虎？”
“就是长青他儿子，前几年你在外边喝酒，人家还把你送到咱家，后来妈给他介绍对象没成那个”
“噢噢，我知道，没忘。他咋死的”
几个月前上班时候，突然好好的就晕到了，听说在医院躺了好几月了。昨天从医院拉回来的，今天下午可能就出殡了。
“知道他得的啥病吗？”我问
“不清楚，听有人说是癌症，也有他当家子说是心脏病，到底是啥，还真是闹不清。”
“是在北京地坛医院吗？”我问
““可能是吧，听说是从北京一个啥坛医院治的。””
……
我从兜里掏出我的黄金叶，点起一根香烟。
我不喜欢吸烟，我以为自己以后也永远也不会喜欢，但是现在喜欢了，烟没有错，我也没有错……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