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上一个人 什么都会值得去做

              简单爱

   对于从小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莫霖来说，她认为她这一生，不会有什么值得用真心来付出的快乐。

   那年夏季，她被自己唯一的亲人莫琴送进了城里的一所中学。莫琴是她的亲生母亲，未婚先孕了她。在莫霖很小的时候，母亲便告诉莫霖，在她刚怀上自己的时候，生父便死了。

   莫霖对于这个生父没有什么感情，可是不得不接受的一个现实，这个生父给了一样让她抹不去的东西，也就是心脏病。

   城里的中学就是好，跟他们县城的学校根本比不了。莫霖看着学校里的一切，终于摆脱了小学，进入了初一。她很期待，自己将会到的班级。

…

   “同学们，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莫霖，以后大家要对新同学好一点啊。”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身边便是莫霖。

   莫霖对这个班主任的印象很好，因为她既温柔又漂亮。

   “莫霖，你长得高，坐到后排吧？”班主任温柔地对莫霖说，看到莫霖乖巧地点点头，“喏，那儿有一张课桌，去吧！”

   莫霖看了一眼班主任后便文文静静地走了过去，她很好奇自己的同桌是什么样子，毕竟她是插班生，而且还晚报名一天，对于班级里没有一个让她可以交流的人，据说唯一亲切的只有同桌。

   同桌是一个男生，莫霖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成绩很差。因为从上课到下课，他一直是趴着的，莫霖都没有看到他的长相。

   第二节课，老师在讲台上讲得课莫霖都有好好记，忽然间，一首歌在教室里响起。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音乐静止，莫霖望向了身边的男生。他手上握着一个智能手机，关掉了声音。

   老师的脸瞬间黑了，沿着声源问了句，“谁的手机？”

   教室里没有人说话，老师第二次问，语气不那么好，“谁的手机，快交出来！”

   莫霖被老师的语气给吓到，她正打算帮助一下同桌时，手还没举起，一个手机落到了自己手上，随后便是同桌起身的动作。

   “老师，是她！”

   莫霖看着自己的同桌，清秀的脸上有一点红印，像是刚刚睡觉时被压的。明明很好看的脸，莫霖竟然开始讨厌他。

   “你，把手机交出来！”老师不好气地指着莫霖说。

   这时，同桌再次开口说话。

   “老师，她是新同学，可能不太懂学校的规矩，您就原谅她一次吧？”

   老师推推自己的眼镜，犹豫了会，“好吧，告诉你，没有第二次了。舒岑，你坐下吧！”

   说完后，老师再看了一眼莫霖后转身继续讲课，给了莫霖一个冷颤，像是记住了莫霖的模样。

   舒岑一坐下，便从莫霖的手里拿起手机，可还没有握紧又被莫霖抢去，莫霖举起手机。

   “砰！”手机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你有病啊！”舒岑叫道。

   莫霖没有理会，从课桌上站起来，对着老师说：“老师，这手机不是我的。您看，谁最激动就是谁的！”

   舒岑愤怒地看着莫霖，原以为是个好欺负的女生，没想到如此有城府。

   于是，莫霖来的第一天便成了风云人物。

   办公室里，莫霖和舒岑站在班主任的桌子旁。第二节课还没下课，她便接到了数学老师的电话，说新同学摔了一个手机。

   “舒岑，你想想，这是第几次了？”班主任语气里有一点生气。

   “胡老师，我…”舒岑有点愧疚。

   “别解释，我不是来听解释的！”胡老师打断，“我帮了数了下，从六年级我带你到现在，这是第十几次了，而且这还是初一刚开学！”

   “老师，我错了！”

   莫霖看着舒岑低着的头，一点也看不出那认错的表情。

   “你当然错了，而且你还连累了新同学。”胡老师认真地说。

   舒岑看了眼莫霖，新同学是吧，我记住了。

   “这是你的手机，拿走，明天叫家长过来！”胡老师拿出一个完整的手机，可手机的屏幕却碎得不成型。

   舒岑拿起，望了一眼莫霖后便走出了办公室。

   “莫霖，你别介意，中午的时候我帮你换个座位吧！”舒岑一走，胡老师便换了一个表情，依旧很温柔。其实她是因为知道了莫霖身体的情况，出于同情才会对莫霖这么好。

   “老师，没事的，我可以坐那里！”莫霖笑道。

   “真的可以吗？”

   “嗯！可以！”莫霖点点头。

   …

   正午，太阳像是下了一个无情的蛊，燃烧着大地的一切。

   莫霖中午因为没休息好，下课的那一瞬，趴在桌子上打算睡一会。可是还没睡着，身边的舒岑开始捣乱。

   “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若爱上一个人什么都会值得去做…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舒岑开心地唱着，刻意越唱越大声。

   莫霖终于承受不住这噪音，她抬起头，“这歌什么歌？”

   舒岑错愕，“什么意思？”

   “我问这首歌叫什么，挺好听的！”莫霖故意笑道。

   “简…单爱啊，这么流行的歌都没听过，真土！”舒岑刻意鄙视，心里大爽。

   “哦”莫霖回应一声，一直看着舒岑，可舒岑却安静了下来，“怎么不唱了，很好听啊！”

   被紧盯着的舒岑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将目光转到其他的地方。

   “你觉得好听我偏不唱了。”舒岑说完心里却反抗到，你盯着别人要别人怎么好意思唱！

   “那就安静点！”莫霖说完又趴下，舒岑抽搐了下，果真安静了下来。

   在那一天，舒岑和莫霖之间从此便有了很深的代沟。

   他每天都计划着如何捉弄莫霖，先是给她取了个外号，叫茉莉花。整天叫着她茉莉花，从没叫过她的真名。

   记得有一次数学考试，前一天的时候莫霖已经将笔之类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可是放学的时候，舒岑留到了最后，将莫霖的笔全部换成了没芯的笔。到了考试的那一天，尽管莫霖知道是舒岑，她也没说话，冒着没老师说一顿的情况下，向老师借了笔。

   还有一次放学下大雨，舒岑没带伞，他记得早上的时候在莫霖的书包里看到了一把雨伞，于是趁莫霖没休注意将雨伞拿去。后来，连续三天莫霖都请假了。等莫霖再次回到学校时，舒岑一直都不好意思提起那件事。

   快要到初一期末的时候，老师抓得特别紧。课全部都讲完了，每天除了考试就是考试。那是一次地理考试，莫霖学习成绩很好，每次老师都是自信满满。她已经不敢在考试的前一天准备考试文具了，而是在家里带。

   考试结束后，她很满意。可是她一直没有注意到一件事，自己的屁股，已经动不了了。那时候同学已经都走了，教室里只剩下了她和舒岑，她和舒岑的座位只因考试而分开了一点距离。

   莫霖趴在桌子上，安安静静的，她就算今天不回家也不会向舒岑求饶。可舒岑却一直等着她的求饶，等了很久，太阳下山了，他离开了教室。

   当他再回到教室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哭声。是莫霖的声音，原来她宁愿哭也不愿跟自己求饶。那一次，他竟然心痛了。

   舒岑走到莫霖的身边，不好气地说道：“你怎么那么笨，难道就打算一直这么坐下去吗？”

   听到了舒岑的声音，莫霖用袖子擦了眼泪，并没有让舒岑看到。听到舒岑说的话，她选择了沉默。

   “喂，茉莉花！”舒岑见她没回应，便叫道。

   “别在叫我了，我不想理你！如果我到这个学校是让你一直当玩偶的话，那么我相信你一定不在乎这个玩偶。天晚了，我妈妈会担心，我要回家了！”莫霖背上自己的双肩包，双手提起凳子，走出了教室。

   舒岑看着莫霖的背影，他竟然有点担心她。

   “喂！”舒岑追上莫霖，可却遭到莫霖的无视。

   莫霖穿梭了很多地方，遭受了很多目光。先是学校高年级的人，然后又是路上的人，过斑马线时停车司机的那些人，最后是公车上的人。而舒岑一直跟在莫霖的身后，感受到了旁人的目光。和她穿着一样的校服，他瞬间自责了。

   一直到了莫霖住的小区的门口，舒岑才折回去，没有跟上前。

   一进家门，莫霖还没休息一会便被母亲莫琴打了一巴掌。她知道，妈妈只是太担心自己了。因为她的眼睛，流了眼泪。那个凳子，是莫霖最深的记忆。

   第二天，她抱着凳子上学。可是那凳子的事刚过去，便又有了新的事发生。

   还没进教室，莫霖抱着凳子，教室里的同学指着她大笑，有的人望着黑板大笑。她跟着他们的目光望向黑板。

   上面写着几个刺眼的大字：莫霖喜欢舒岑！

   看到这六个字，莫霖没有做出什么反应，突然间身后有人叫了她的外号“茉莉花”。这个名字只有舒岑一个人叫，除了他还有谁。

   莫霖望向舒岑，听到舒岑对自己说了一声“早”

   “那个…昨天的事跟你道个歉。”舒岑内疚道，还没开始道歉，莫霖打断。

   “舒岑，你可以继续欺负我，也不需要道歉。我已经习惯了，真的，但是你能不能不要侮辱了我的名誉？”

   对于莫霖突如其来的脾气舒岑有点不明白，他问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别在虚伪了！”莫霖扔下凳子，她不想把自己的不争气留下舒岑眼里，于是她往洗手间的地方冲去。

   听到莫霖说自己虚伪，舒岑也脾气上来了，他用脚使劲踢了下半开的门，对着班里的同学叫道：“她发什么脾气？！”

   一个女生唯唯诺诺地指了下黑板，他望过去，那字迹如此眼熟。他往一个方向走过去，停留在一个男生的课桌前。他一只手一拉，将男生拉在了地上，于是他们两个在地上开始厮杀。可是却不是只有男生被打，舒岑也有被打。

   被打的那个男生是舒岑在班里最讨厌的人，整天吹着自己的爸爸在政府上有关系，天天仗势欺人。

   莫霖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乱成堆的教室，一群看戏的人，她上前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大叫了一声：“茉莉花只有我能够欺负，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矮子了！”

   后来因为这件事情，他们因为双方都有错，都被学校记过。而各自，也带着伤上了几天的课。

   不过舒岑认为很值得，因为如果不记过，那么他和莫霖之间的恩怨何时能了。自记过后，那些上课做的笔记莫霖都会拿给他抄。

   转眼间，他们已经过了初一的一半。跟着莫霖后期的同步，舒岑期末考试在班里排名拿到了前二十。

   寒假那一段时间，大年初二，舒岑邀请过莫霖到他家来。可是却遭到了莫霖的拒绝，她的拒绝理由是：我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我嫁给了你也是你到我家来。于是舒岑一个激动地回道：你是想嫁给我吗？！

   话一说话，舒岑便听到那边下线了。莫霖啊莫霖，你没给我告白的机会。

   初一下期，莫霖和舒岑依旧是同桌，坐在教室里最后桌靠墙的位置。莫霖借着舒岑的风光，再也没有被人欺负了。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舒岑有时候到教室里来，脸上总带着一点伤，她很想问，可却一直没有问。

   初二上期，他们并没有分到一个班级。可是开学的第二天，舒岑大闹了一翻，对着新班主任说了句：“我不跟茉莉花在一个班的话，我根本就不会用心读书。”

   后来新班主任也不想有个这么管不住的学生，莫霖的班主任其实也不想要，后来居然拉到了校长过来，他不得不接受了这个学生，还安排和莫霖坐在一起。

   这一年因为会考的事抓得特别严，莫霖在一开学便对舒岑说了句话：你这么想跟我一个班那么好好的准备中考吧，要不然没跟我一个学校就不会有转班的机会了。

   于是就卖着莫霖的这句话，舒岑便开始了疯狂学习模式。可是因为他们太亲近的接触，导致班主任认为他们两个已经早恋了。

   莫霖的母亲莫琴被学校叫了过来，舒岑的父母也被叫了过来。办公室里，只留下莫琴和舒父，谈话比较平稳，可莫霖有先天性心脏病的事被透露了出来。

   莫霖被这件事压得很伤心，一天都没有认真上课，身边的舒岑也一样心不在焉。可是就在下课的前一分钟，舒岑递给了莫霖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他们猜随便猜不重要。

   可是她却不知道这是一种暗号，是舒岑对莫霖告白的暗号。

   舒岑回到自己的家，他本以为自己的父亲会很相信他没有谈恋爱，可是舒父在舒岑一回来，便找他谈话。

   “我不管你跟那个女生有没有关系，但你千万别喜欢上她！”舒父警告。

   舒岑瞬间激动，“为什么？！”

   “她有先天性心脏病你不知道吗？”

   舒岑愣了愣，不停地摇头，“不可能，她一直身体都很好啊！”

   舒岑说完便没有给舒父说话的机会，而是冲了出去，打了车，跑去了莫霖的家。他其实应该事先给莫霖打个电话，现在好了，天马上就要下雨了，而自己还没找到莫霖的家。

   终于，雨顺利地落了下来。舒岑站在小区一栋楼的屋檐下，这下好了，不能回也不能进。

   “舒岑？！”

   忽然间，舒岑的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寻声望去，原来是自己班的班长。

   “班长，你家住这啊？”舒岑笑着问道。

   班长点点头，“对啊！你找莫霖的吧？”

   “嗯，你知道她住哪麽？”舒岑连忙问。

   “后面那栋楼，301！”班长回道。

   “谢谢啦，班长再见！”

   舒岑说完后直接冒着雨跑了过去，没有半点犹豫。

   ...

   莫霖听到了很急的敲门声，连忙跑过去开门，一打开门便看到了舒岑落汤鸡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莫霖有点惊讶。

   舒岑还没说话，厨房正在准备晚餐的莫琴出来了。

   “谁啊？”莫琴问，可一走到近处便看到了舒岑。

   “阿…阿姨好！”舒岑礼貌地叫了声。

   莫琴却并不管他的礼貌问候，直接在桌子上拿起那陀抽纸扔了过去，嘴里还不停地叫道：“你是谁啊？给我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舒岑对于莫琴的举动还没有反应，便被莫琴推了出去。当门快要关上的时候，舒岑用尽力气盯着，嘴里还不停地叫，“阿姨，你等等，你让我跟莫霖说句话啊！”

   可是莫琴却没有给他机会，一个死压着，一个死顶着，莫琴想让莫霖帮自己，可还没开口舒岑又开口说话：“莫霖，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从初一开始就喜欢了。我已经知道你有心脏病了，可是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我要跟你在一起！”

   舒岑的话很任性，把莫琴和莫霖同时吓到。可是却让莫琴松懈了，她打开门让舒岑站了进来，开口便问：“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叫喜欢吗？懂什么叫爱情吗？”

   舒岑无辜地摇了摇头，“但是我很清楚，我看到莫霖不开心我就会不开心，她开心我更开心。而且别人欺负她我会心里很不爽，不跟她在一个班当同桌，我会很担心她会喜欢上别的男生。”

   “你觉得你今天说了那么多，能保证以后一直喜欢莫霖吗？”莫琴继续问。

   “……”舒岑沉默，没有说话。

   莫琴看着沉默的舒岑，对着他唤了声：“没吃饭吧，进来吃完饭在回去吧？”

   对于莫琴的转变舒岑有些惊讶，他并不知道如果自己刚刚那个问题回答的是肯定的话，那么他一辈子也不会跟莫霖在一起了。他选择了不回答，让莫琴相信了他并不是一个花言巧语的人。

   于是这一天，莫琴接受了舒岑，可舒父却没接受莫霖。在舒岑眼里，他认为他和莫霖已经在一起了。可是，莫霖却告诉他，我妈妈接受你并不代表我接受了，等你跟我考上同一高中和大学再说。

   于是在这两年里，舒岑将自己的潜能发挥出来，中考的成绩和莫霖比差不了多少。最后也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实验中学！

   莫霖接到通知莫名的很开心，她只是在心里告诉自己，这般开心只是因为不想在认识太多的人，很累很累。

   他们以很优秀的成绩考上的这所重点高中，同时还进了这里面的重点班。班主任因为并不熟悉他们，并没有将他们的座位调在一起。舒岑原本是想跟老师说的，可是莫霖让他不要，不坐在一起未必成不了才。可是第二天的早晨，老师还是把他们的座位换到了一起。

   舒岑一直记得莫霖说过的那句话，等他们考上大学便可以在一起了。可是他似乎忘了，莫霖说的是到时再说。

   就这样，平平凡凡的他们高中三年结束了。同桌六年的他们对于高考只要凭自己真实的本事发挥就行，因为他们所擅长的，对方都擅长。

   高考后，他们收到了同一所大学的录取书，可是舒岑的父亲却让他出国留学。尽管舒岑的百般不同意，还是没让舒父那颗顽强的心改变主意。

   舒岑出国的前一天，他找了莫霖。

   “明天就要走了吗？”莫霖问，看着那年原本很清秀的男孩，现在已经长得如此帅气，而且还高大。

   “对啊，明天。”

   “舒岑…”

   “嗯？”

   “我们还没开始你就先要离开了吗？”莫霖说的有点不舍。

   舒岑愣了愣，“我没有离开，我还会回来的！”

   “舒岑…”

   “嗯？”

   “我们做两分钟的恋人好不好？”

   舒岑顿了顿，尽管很惊讶却还不忘立马点头。

   看到舒岑点头，莫霖拉起他的手，那一刻她也很清楚的知道了自己有多爱舒岑。她闭上眼睛，说了句，“你吻我吧！”

   舒岑错愕，他这一生好像还没有接过吻？不过为什么他这一生都没有接过吻，追他的女生也有很多啊。舒岑想起了，原来他这么多年以来，为了莫霖拒绝了很多女生！

   她抬头，他低头，同时闭眼。只有到了分手的那一瞬，他们才知道错过了那么多。

   第二天舒岑出国的时候，莫霖再没有见过他。

   四年来，他们只凭借着邮箱来联系，而且只有在想对方的时候才会记得发邮件。不过数起来，四年内他们不知发过多少邮件。

…

2015年01月17日

茉莉花，明天周杰伦好像要结婚了呢，我的十年青春啊。对了，我订了两天后的机票，快回来了，到时到机场来接我咯！

——舒岑

这封邮件直到舒岑回来的那一天都没有回信，回来他的第一件事便是到莫霖家里找她，可是房东却告诉他，这家人是租的房子，三年前就搬了。

三年前？！那时候莫霖上大二了，为什么要搬走？

舒岑再次忆起莫霖有心脏病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那时莫霖正在睡觉，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忍住想哭地冲动。

“你是谁？”一个声音响起，舒岑寻声望去，是莫霖的妈妈。她的脸上已经多了很多皱纹，想必是为了莫霖付出了很多。

“阿…阿姨？”

“舒岑？！”莫琴叫道。

…

“什么时候回国的？”医院公园里，莫琴和舒岑漫步在其中。

舒岑：“前三天！”

莫琴：“怎么到医院来了？”

“朋友生病来看看”舒岑顿了顿，“阿姨，莫霖怎么样了？”

莫琴沉默许久，像是在哀伤。

“医生说再不换心脏可能随时丢掉性命，可是我根本就没有资金来给她换心脏。后来医院诊断我得了胃癌晚期，活不了多久了。于是我签下了器官移植书，想在仅有的时间里先挣够手术费。”

莫霖大二那年突然心脏病恶化，没有读书的力气便退学了，一直睡在病床上的她根本不知道莫琴吃了多少的苦。

看着莫琴哭成泪人的样子，舒岑既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可是要知道，他心里又有多伤心，可是他是个男人怎么哭？

莫霖…我好怕…好怕你离开我…

舒岑再走到病房的时候莫霖已经醒了，他看到莫霖见到自己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反倒有一些尴尬。可尽管很尴尬，她的眼神里也少不了见到舒岑的兴奋。

“舒岑…”莫霖伸出自己的手，苍白的脸上因为兴奋而多了一点朝气。

“你回来了…”莫霖继续说：“我好想你…”

舒岑突然间压抑不住，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他握紧莫霖的手，“我也好想你！”

莫霖笑了笑，擦掉他的眼泪，“男子汉哭什么，丢死人了！”

…

后来莫霖告诉舒岑，这四年来的邮件都是莫琴发的，她不能接受手机或电脑的大辐射，四年来都没有碰过。

舒岑回国后，莫琴也有减少很多负担，她本来还很担心如果莫霖少了自己会很孤单，现在舒岑回来了，她心底的石头也落地了。只是她自己的身体，只有她自己能懂得了。

也许今天，也许明天！

临近死亡的日子真的压的人喘不过气。

两个月后…

莫霖走出医院的大门口，手里提着这几年所买的东西。这个她待了三年的地方，说离开就离开，还真让她有点不舍。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这是她妈妈的心脏。她妈妈这一生有过什么快乐？

如果任时光倒流，莫琴没有遇到莫霖的父亲该多好？

“莫霖…”熟悉的声音，莫霖转身，看到朝自己走过来的舒岑。

这是第一次，舒岑没有叫她茉莉花！

“舒岑，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

“嗯？你想听什么歌？”

“简单爱！”

说不上为什么

我变得很主动

若爱上一个人

什么都会值得去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