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很多书上了公交车才发现,即使是起点站,也已经没有了位置。
找了个角落,放下包,扶好扶手,闭目养神。
没多久,晕车的难受感袭来,我只能强行按捺下呕吐的冲动,努力让自己进入睡眠。
然后,我就,睡着了。
站着睡着了的我,在公交车上打起了“睡拳”,真是佩服能站着睡着的自己。
即使睡着了,在半梦半醒中也想着,要是能有个位置让我睡觉,那简直是最美妙的事情了。
可惜是没有的。
刚开始还算空的车,在仅仅数站之后就人满为患。我被挤在角落,没了打睡拳的余地,反而睡的安安稳稳。
又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有一对老夫妇,似乎是从后门挤了上来,就站在我背后。
老爷爷说话声音奇响,使睡梦中的我都隐约听出,那位老奶奶,似乎是得了什么病。老爷爷用他的大嗓门询问着,可否有人愿意让个座?
无人回应。
我在心里嘟囔了一句,我也没座位我能怎么办,然后,继续睡我的觉。
没过多久,大概也就一两站,老爷爷拖着他的箱子站到了我旁边。箱子就紧挨在我脚边,他本人紧靠在我右后方。
过来的时候,我的脚被踩到了,我唰的一下收回之后才发现,我所在的空间骤然减小了一半。
紧接着,我感受到了一股压力,来自背后的。这股压力把我往隔板上挤,挤到了我握着扶杆的手臂,使其传来一阵疼痛。
疼痛使我略微清醒了一些,于是我以手臂为支点,也挤向那个力。
可是,挤不动……真是悲伤。
然后我只能,无可奈何的,抽出手臂,换了一个及其变扭的姿势,勉强地继续睡觉。
又没过多久,呼呼的风声不仅把我吵醒,更是把我冻醒。
车外的小雨不能扫进来,但这并不妨碍风的动作。
我本就因为没带厚衣服穿的少,上车之后的温暖感觉被这阵风吹到了千里之外。
没办法,老爷爷说了热,要透透风,我怎么能拒绝呢。
戴上帽子,努力缩进衣服里,试图继续睡我的觉。
晕车的感觉还在持续,由于一直没能入睡,变得越来越强烈。
在大概车程过半的地方,我又一次被老爷爷的声音吵醒。
又是请人让座位……
有大妈的声音传来说,算了吧,不会有人让位置的。都是学生,也很累的。
老爷爷说,学生那是累的,可他们那是应该的阿,我们也不容易的啊。
不想听他们巴拉巴拉,我刚打算低头继续睡,我前面的人突然站了起来。
终于有人给他们让位置了吗?我这么想着,那个人却拍了拍我说,你上来睡吧。
我:“………???!!!”
吓得我以为我在做梦。
“不了不了,你坐着吧。”
“你晕车应该很难受的,还是上来坐着睡吧。”
噫你怎么知道我晕车!?很明显的嘛!?
千里之外的大妈只看见了站起来了一个人,却没有听见她说的话。还说,你看,还是有人会给你们让座的。
身旁的老爷爷好像也没有听见的样子,作势就要走过去。
那个让座的,看起来非常严肃的小姐姐提高了音量,指着我说:“我是给她让的。”
大概是错觉吧,车内好像安静了几秒钟。
这几秒钟也给了我足够的反应时间。
让座还是坐下?
类似的选择不是第一次,不过当时我都是坐在座位上的,这次可有些不一样。
心里喊着抱歉,我还是坐下了。
为了不辜负小姐姐的好意,也是心疼一下自己。
不至于说出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起码这种时候,我宁可自私一些。
风透过刚刚被老爷爷打开的窗户,不算强烈,但足够寒冷,而不论是刚刚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都正对着窗口。
我带着帽子,背着书包,趴在扶杆上,继续睡觉。和舒服搭不上边,但已经让我非常非常满意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老爷爷说:“你用手拽住这个扶杆,小心别摔着。”
然后,老奶奶的手把我的手臂从细细的杆上挤了下去,于是,我的头,咚的一声,撞上了隔板。
我懵懵地揉了揉头,对上老奶奶没来得及别开的视线,没有说什么。
身旁小姐姐的视线从手机转到他们身上,注视了一会儿,也没有说话。
我把大大的书包从背后放到腿上,继续趴在书包上睡。
还是迷迷糊糊的。
于是,又在迷迷糊糊中听见了声音,来自那个看似严肃实则温柔的小姐姐。
她要求把窗户关上,起码,关小一点。
风依然呜呜的吹着我的帽子,但总觉得心已经暖起来了,也就不怎么冷了。
等再被公交车晃醒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窗户已经关上了。
感觉自己好多了,我略带羞涩的和她说,我感觉好多了,还是你坐吧,我再站会儿就到了。
“你现在好一点了,站起来一会儿还会很难受的。我以前也晕车,我知道有多难受。”
她拒绝了。拒绝的斩钉截铁,果断到让我不好意思继续劝说。
她继续说:“你以后上车可以带点薄荷糖什么的,然后戴着耳机听听歌,就会好很多。我现在就是这样的,都没怎么晕车。”
对上她认真清澈的眼眸,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然后,我还是继续睡,睡着前依稀听到有人类似不屑的哼了一声。
可能真的是我在做梦吧。
过了一会儿,由于只剩下四五站,终于有了空位,小姐姐也终于提着她的大箱子坐下了。
再过了一会会儿,我也就下车了。
end
全文都是睡觉和迷迷糊糊。
不想表达什么,真人真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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