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
今天我们继续阅读《四世同堂》。
昨天我们说到端午节时的北平,依旧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当国难又恰巧逢上了生死,就更加让人悲伤。
小羊圈的人们将何去何从?
我们开始今天的阅读吧!
惶惶仲夏
北平到了夏天,天气热了起来,但小羊圈胡同空气中弥漫的不安没有消散,生活依旧难过。
小羊圈里搬来了两家日本人,每天早上两个日本男人都带着自家孩子边听日本广播边做体操,完事后他们便出去工作,留下家里的女人和孩子。
有一天小顺儿跑出门玩,结果被两个日本孩子碰上,把小顺儿当马骑在身下,小顺儿挣脱不了,只能喊妈。
韵梅一出门,火冒三丈,快步跑过去拎着日本孩子的脖领,一个一个的扔出去。
韵梅护住小顺儿,盯着两个孩子跑回家,这才对小顺儿喊道:“你没长手吗?不会还手?”
小顺儿哪知道妈妈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只会哭。
如果不是心里憋着口气,谁也不会乱把脾气撒在孩子身上。
瑞宣知道后一点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小顺儿妈做的很对。
但瑞宣最近很难过,孩子们经常在周末叫爸爸带他们去公园玩,他对孩子又解释不了,只好总是推辞下次。
然而随着广州陷落,北平人的生活更加艰难了,连瑞宣也绝了出去走走的念想儿,只会偶尔与他的英国老师——富察先生小声谈一谈时政。
冠家的日子总是很热闹,大赤包的所长当得津津有味儿。
最近又教高第去亲近讨好李空山,就是那个前段时间在冠家打牌,却被钱先生和金三爷吓得屁都没放一个的军人,大赤包的所长就是李空山帮忙得来的。
高第讨厌李空山,因为他永远学不会尊重女性,每次李空山来冠家,总喜欢往高第屋里钻,不管高第穿着衣服还是在睡觉,他就往床上一靠,跟高第说一些有的没的。
李空山认为天底下的女人,约莫跟窑姐儿没什么区别。所以,高第十分厌恶他。
大赤包见高第不肯动,便叫招弟去跟李空山磨一磨。
招弟自打大赤包当了所长,便总和妓女接触,已经性格大变,当初的天真善良已经消磨殆尽了。
这李空山看够了风尘女子,便也开始惦记招弟。
等到晚上,大赤包和冠晓荷心疑招弟为什么还没回来,这可不是开玩笑,他们只想让招弟去跟李空山打打太极而已。
结果,大赤包就这么突然地成了李空山的未来丈母娘。
招弟在一旁乐得他们折腾,仿佛只知道寻找刺激,大概早就忘了瑞全了吧。
就这样,李空山和招弟定了亲,大赤包说结婚的日子待定,万一李空山丢了官职,招弟可不能白给了他!
瑞宣入狱
在一个天还没亮的清晨,一辆车悄悄停在了小羊圈胡同口,车上下来十来个穿着便衣和军装的日本人。
他们小心翼翼地接近了祁家的宅子,继而翻墙上房,把瑞宣的屋子围了起来。
他们要抓瑞宣,没有任何理由。
事后瑞宣才想明白,大概是他为英国人做事,日本人要杀鸡儆猴罢了。
此时瑞宣忽然从沉睡中惊醒,他侧耳听着房顶的细碎脚步,翻身推醒了韵梅:
“房上有人,不要惊慌,如果我被他们抓了去,你就去找富察先生!”
韵梅半睡半醒吓了一大跳,瑞宣一边安抚韵梅一边穿上衣服,“我知道你有胆子,不要害怕,如果祖父问起来,就说我陪富察先生下乡去了。”
说罢,朝门口走去。
外面的人轻轻叩响了屋门,瑞宣打开门立刻就被几个人围住,他感受到一杆枪在戳他的肋骨,他没有挣扎,就悄悄地跟着日本人往出走。
他被带走后,日本人留下两个中国人看大门,以防有人趁机逃走。
天亮之后,一家人这才知道了事情经过,着急的鸡飞狗跳,不知道如何解救老大瑞宣是好。
再说老二祁瑞丰,今日要去参加面见日本特使的大会,于是耀武扬威地叫上小崔拉车前往南海。
路上祁瑞丰说漏了嘴,小崔从跑变走,回头问瑞丰,还去南海吗,不应该想办法救救瑞宣吗?
瑞丰一句话就惹急了小崔:“救他?我可差点吃了官司!”
小崔忽然放下车把儿,闷声说:“下车!”祁瑞丰当然不肯。
“下来!”小崔非常强硬,“我不伺候你这样的人,那是你亲哥哥,你就这么撒手不管,你还是人不是?”
祁瑞丰心里窝火,别看他打过蓝东阳,但是动起手来,哪能是小崔这种常年奔走之人的对手,他只好安抚小崔:
“小崔,我们先去南海,我见过了特使也好为瑞宣说话不是?”
小崔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他只能选择相信祁瑞丰。
两人一路朝南海方向去,路上戒备森严,军警一排排站在街上。
等过了这段,小崔就不能往前走了,甭管什么车都得停下,于是小崔转到南海西墙边等着祁瑞丰。
祁瑞丰站在场地里,思索着等会儿特使会不会多看他几眼,忽然听到大门楼上的军乐声中传来两声突兀的枪声!
接着,祁瑞丰和所有参会的人都被关在屋子里,等到足足下午两点才来人搜查他们,又过了一个钟头,这群人才被允许回家。
祁瑞丰出门没找到小崔,寻思着小崔不是个东西,就知道偷懒!
等回家,也没看到小崔露面,祁瑞丰只顾着和冠家说今天的事情,就忘了小崔。
日本的宪兵司令急了,帝国特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人给毙了,他必须找两个人开开刀。
于是一个姓冯的司机和小羊圈胡同拉车的小崔一同上了街。
小崔昂首挺胸,不像是游街,倒像是慷慨就义。
临死前,小崔望着北平这熟悉的黑土地,他跑了不知多少遍,今天他死了,不是死在前线。
他很后悔,后悔没有听钱先生和瑞宣的建议出城去,去在某个不知道名字的阵地冲锋,他的脚力很好,应该是跑得最快的那个啊……
重见默吟
李四爷知道瑞宣被抓后,把长顺托上院墙,教他去大使馆找富察先生求救。
果然,瑞宣刚进去了几天,便被日本人放出来了。
瑞宣去的时机好,赶上日本人审问排查刺杀特使的人,所以没空理他,更没有用刑。
瑞宣只是非常疲惫,他走不动路,便叫了一辆人力车,听着人力车夫絮絮叨叨扯话儿,他在车上昏昏欲睡。
在车上,他还听到了一个姓崔的车夫死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他忍着疲惫讲着狱中经历,也知道了那个姓崔的不是别人,正是胡同里那个干瘦的小崔。
他感到悲伤,却又因日本特使的死感到舒畅,很快,疲惫的他倒在床上,昏沉沉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小崔没了,小崔太太体会到了当时孟石死去,孟石媳妇的无能为力。
众人来到她家里看她,商议着要把小崔的尸首接回来安葬,可钱又是问题,于是又轮到李四爷和程长顺跑去挨家挨户借钱。
小崔身首异处,到底没找到那颗倔强的头颅。
李四爷只好先把小崔的身子葬了,平时最爱跟小崔拌嘴的孙七哭得最惨,甚至没有力气扬起单薄的纸钱。
在这个战事连天的年月,一行人甚至没有一匹做孝衣的白布,就那么排队踱步紧跟着抬棺的杠夫,送别了小崔。
而瑞宣回家后大病一场,躺了几天才能下床,他不敢耽误使馆的工作,便回去报道。
下班后,他在电车站碰到了钱先生。
钱先生站在那里,眼睛含着笑对瑞宣说:“现在你有资格和我谈一谈了。”
钱先生向瑞宣讲述了自己在外,一边求生一边寻求机会的生活。
钱先生鼓励他继续照顾好家,又说老三在外面,早晚会闯出名堂的,两个人匆匆分别。
此时的日本侵华战争,已经严重损耗了日本的军力,越来越多的日本人从日本本土、世界各地紧急征调入军。
瑞宣知道住在胡同里的那两个日本男人早晚也会被征调,万一战死只留下妻儿,他应该感到快活还是悲伤呢?
瑞宣独自走到太庙,意外见到了从前见过的灰鹤,两只灰鹤就那么站在柏树上面。
它们没有看瑞宣,瑞宣愣愣出神,想着今后的北平,心里又燃起对未来的希望。
今日共读《四世同堂》
【结语】
今天我们读到瑞宣被抓入狱,让祁家上下都十分恐惧。
而接下来,祁家又会发生什么大事情呢?
让我们明天继续阅读《四世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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