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业樟一时气结,却又无可奈何,气冲冲的挂了电话,完全没了吃饭的心情。
猫小猫见了,奇怪了,怎么了这是?一会儿云一会儿雨的?
卢淼正在给小蚕豆夹菜,见状,关心地问:“公司的事情?”
“不是,被猫咬了。”他想起豆丁那伶牙俐齿样,不就是一只咬人的猫吗?
卢淼与猫小猫对视了一眼,家里也没猫呀!
猫小猫猛地想起,可能是邻居李部长家的猫,老两口的儿女都在国外,平时无事,以养猫为乐。可能他家的猫闻到了清蒸黄鱼的香气,跑过来误伤了儿子。
“赶紧的,打破抗去。”猫小猫急忙慌地催促着,嘴里还嘀咕着,你说这猫也真是,过来吃鱼就吃吧,咬儿子干吗?
卢淼止住了她,“别急,明天去吧,24小时内打都可以。”
卢业樟听着他们的交谈,很无奈,这都是哪儿对哪儿呀!但也不做解释,心里想着看我明天怎么拔掉你的伶牙俐齿。
这时,一直安安静静吃饭的小蚕豆跑了过来,扑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爸爸,疼吗?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这孩子一直都有点怕卢业樟,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父女连心,心疼爸爸被猫咬,孩子嘛,总是不记仇的。
卢业樟看着她那纯净的小模样,心里有些愧疚,平日里他对这孩子疏忽了,由于他对柳如枚感情淡薄,导致连带孩子他也提不起兴趣。
他轻轻地把孩子拥在怀里,小蚕豆小小的身体在他怀里,像个扑闪着翅膀的小蝴蝶,芳香,柔弱。
他不由地想起了那天豆丁拥抱着那个孩子的情形,给那个孩子买的小白鞋还在后备箱里呢,这几天太忙,竟忘了给她。
那个孩子身体也是小小的,却是不似这般柔弱,男孩子嘛,总是有力量些。
“谢谢小蚕豆!”他温柔地对孩子说,“爸爸不疼,我们吃饭,爸爸剥鱼给你吃哈。”
柳如枚今天加班,回来晚了些,她回来时正看到卢业樟剥着鱼喂孩子,动作细心,神态温和,她心里一阵激动,一年多了,他还是第一次对孩子这么耐心,这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
见她回来,猫小猫忙站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赶紧洗手吃饭,知道你加班累,特地做了你爱吃的糖醋里脊。”
她走到柳如枚跟前,悄咪咪地说:“你没回来,这菜还没上桌呢,免得被他们俩吃光了。”
柳如枚洗了手,轻轻地抱了下猫小猫,说道:“伯母,谢谢你!”她知道,虽然卢业樟对她不冷不热的,但猫小猫对她是真心的好。
她在卢业樟身边坐下,他看了她一眼,说了声“回来啦!”
她嗯了声,算是回答,自从有了小蚕豆,她搬到卢家来住,他们就变得无话可说了。
她不知道当初她做的是对是错,但是有一点她很明确,她想留在这个男人身边,很想很想,他那冷酷的侧脸,她太痴迷。
猫小猫端上来的糖醋里脊还是热腾腾的,她眼神示意了下儿子,卢业樟无奈,夹了块放在柳如枚碗里,笑着说道:“多吃点,你太瘦了,缺少美感。”
柳如枚心里的那份激动与喜悦被这么一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总是这样,从不顾及她的感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嗓子里哽的难受,她却隐忍地笑了笑,连着咽下了两块里脊。
“我一个朋友今早车祸了,肋骨断了七根根,耳朵指甲都往外冒血。”卢业樟边喂孩子,边讲故事,双眼却暗暗地观察着父亲。
“很严重啊?”猫小猫满脸同情,“你得赶紧抽空去看看。”
卢淼点点头,面色如常,说道:“我一个朋友今早也是车祸,我准备明早去看看。”
“哎,现在人压力大,生活节奏快,都太急了。”猫小猫夹了筷青菜给小蚕豆,“我们小蚕豆可要快快乐乐的呦。”
“爸,你朋友叫什么?”卢业樟问道。
“董令昌,早年有过生意上的往来。”卢淼回答道,没有任何破绽。
卢业樟没理由怀疑爸爸,但细心的他发现,今晚上,父亲一直夹着胡萝卜土豆丝吃,别的菜,没动筷。
这顿饭吃的平静愉悦,一如从前,但由于一只咬人的猫,卢业樟和小蚕豆的升温了很多。
吃完了饭,卢淼准备上楼,卢业樟喊住了他,认真地说道:“爸爸,你一直是我的榜样。”
卢淼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朝楼上走去。
卢业樟望着他的背影,觉得印象中那个高大威猛无所不能的父亲似乎有些老了,一直挺直的背也微微驼了些。
他心里有些发酸。
卓阳已经联系上了丁琪,但因为非洲疫情,丁琪近期是没办法回来的。虽说医院那边联系的首都医科大专家团队已到,但救活的希望不大。
想到这些,卢业樟的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一些庆幸,他知道这庆幸从何而来,他骂了句自己混蛋,觉得在豆丁那里,又矮了一头。
“你又什么事呀?”豆丁正在和董事母商量董老师的事情,看到卢业樟的电话,她随口说道。
卢业樟听出了她话里似乎有不耐烦,立刻多心了,“你是不是嫌我电话多了?”
豆丁也听出了他话里的火药味,心想这人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嫌你电话多了?再说了你电话能不多吗?
“你有事说事,别找茬。”豆丁想别人怕你,我可不怕,我可不惯你那脾气。
说实话,卢业樟也觉得自己小心眼了,无理取闹什么呀,跟个娘们儿似的,但他心里就是有一口气,觉得豆丁根本不把他当回事,从来也不主动联系他,更别说想他了。
卢业樟冷笑了一下,估计她压根儿就没想过他,这女人太没心没肺,真该晾她一晾。
等他决定冷她一段时间时,那边早就挂了电话。
卢业樟气坏了,他还犹豫舍不得呢,她倒好,招呼不打就挂了电话!
他立刻又拨了电话过去,这次不错,立刻接了电话,“说。”豆丁干净利落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她的声音,他心里又有些软,“为什么挂我电话?”
“你不说话,我以为没事了。”豆丁说的理所当然。
“你…”卢业樟气坏了,“我不说话,你就不能问问?”
“有什么好问的,你又不是谁,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现在豆丁是有点烦了,这人今天怎么跟个孩子似的,没玩没了了?
卢业樟气极反笑,豆丁你好样的,我不是你的谁!我知道你有那谁。
他说了声“豆丁,你有种。”然后挂了电话,他决定不再理会那个白眼狼女人。
豆丁看着突然挂断的电话,说了声“有病”,也不再理会,转身继续和董师母谈事。
这是卢豆二人第一次冷战,豆丁倒没事,她太忙了,还操心着一直昏迷不醒的老师,压根儿没时间想男女情爱的事情,再说了她也没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需要冷战。
卢业樟就不同了,他心痛难耐,一遍又一遍的看电话,就连去个卫生间也带着手机,生怕错过了豆丁的电话。
等至第二天早上,她依然没来一个电话或者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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