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弄清楚了情绪和语言关系后,人们要聚焦于到底如何用语言表达情绪。除了情绪本身之外,它还会通过身体及念头显现。所谓用语言表达情绪,就是指在这三个方面要用语言表达。
第一,首先是学会用语言表达情绪在身体上的投影或反应。比如,当你说“我现在感到非常紧张”时,这只是一句话,那么紧张在身体上是如何呈现出来的呢?可能你会发现自己心跳加速,“蹦蹦蹦蹦”地跳。
如果你觉得这样的表达方式还不是特别精准,这时你的脑海中可能就会冒出一些其他的意象,这些意象能很好把原来看不见、摸不着的情绪具象化。比如小鹿乱撞,这就是一种意象。通过这种方式,人们可以层层深入地表达情绪在身体上的投影。
再举个例子,比如“我心里难受”,如果你仔细体会这到底是怎样的难受,可能会说感觉心里很堵。如果你进一步思考这是怎样的堵,你可能会说心里头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心头压了一块大石头,这就是一个意象了。我们还可以进一步细化语言,其实也就是细化意象,比如这块石头体积有多大,甚至可以试着想象它的颜色。
慢慢地,情绪在身体上的投影就可以精准地被表达出来,原来的难受变成了堵,堵变成了压在心上的额石头,甚至可以明确那块石头的形状和大小。这样你就越来越清楚自己的情绪在身体上的感受。其实表达身体上的感受对了解自身的情绪起到了一个根本性的稳定作用,因为我们知道,身体是情绪的根。
第二,人们还要表达“地面”以上的部分——情绪感受。即使无法描述情绪,人们也可以把情绪意象化。比如你是因为考试而紧张,或者你是因为初次约会而紧张。考试和约会是两个不同的情境,其紧张程度也是不一样的。再比如,同样是高兴,发了一笔奖金的高兴和好不容易抢到一章偶像门票,这二者也截然不同。
所以在表达情绪时,也和表达身体的感受一样,首先要把情绪意象化。这一个意象尅比一个笼统描述情绪的词语更能准确定位情绪。
因为情绪的种类有限,而意象是无穷无尽的,也就是说人们可以把同一种情绪和各种各样的事情联系起来。如果只是空洞的表达情绪的种类的化,人们就没有办法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是,要尝试表达情绪的强度。比如你第一次去听演唱会。演唱会的现场写效果给你的感觉非常震撼,让你整个人都感到兴奋。然后你说:“我现在非常兴奋”。这个非常在内的人生体验中到底处于一个什么位置?
通过比较,你可能会发现现在虽然很兴奋,但是不如你第一次看到大海时那么兴奋。这样你就可以把你的体验在过往经验中进行精确定位。这种定位有助于你了解自己。如果总是很夸张地描述自己的体验,那么其实你可能并不能精确地区分各种相似感受在你身上的细微差别。还要一点需要注意的是,人们一般可以比较客观地用语言逼到自己的身体感受,比如觉得心跳加速、手心出汗或者哪里不舒服。但是有时人们在用语言表达情绪的时候会觉得自己跌这种情绪是不应当的。
比如你在表达上台演讲之前紧张时,可能会觉得不好意思,或者对自己有一个评判,觉得不应该产生这样的情绪。但是这种评判在尝试处理情绪本身时,可能会放大你的情绪,这相当于给你又额外增加了一个负担。所以,有时越不想紧张的人就会越紧张,这是因为他老是想对抗自身的紧张。
如实地用语言描述和表达自己的情绪本身就是一种最好的、可能也是最快的处理方法。这里说的处理是指的更加容易被纳入意识体系,也就是说意识能看见情绪,能理解情绪,从而能影响情绪,这是很关键的一点。
第三,除了直接表达身体上的感受和情绪本身之外,人们还需要表达脑海中的一些念头、意象。这时候人们同样应该不加处理,不加评判地把念头表达出来。
这当然不是鼓励不分对象、不分场合地直接表达自己的念头。比如,你非常痛恨一个讨厌的人,甚至闪过一些计较极端的念头。这时候你当然不是要对着这个人表达这些念头,而是要非常清晰的把这些念头向自己表达出来。也就是说,你可以对自己说“我现在脑中出现了一个想法……”。这些想法本身已经呈现了一个意象,它是一个画面,但是你不需要对这个意象再进行评判了。比如“我怎么能这么暴力”,或者“这样做以后要坐牢”。因为这些都是属于对意象的处理,这种处理是对情绪表达的扭曲。不需要这样做。人们觉察念头或表达这个念头本身并不是为了实施这个念头,在使信息和能量流动起来以后,人们就不用将其付诸实践。因为很多冲动的行为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很多因冲动的行为导致非常严厉的后果,很多因冲动犯错的人都缺乏这样一个反馈,他们没有及时发现自己的这个念头,并且很快就被这个念头控制了身体和行为。
冲动是魔鬼,这个魔鬼组织人们觉察念头,怂恿人们不加思索的直接按照念头行动,真正会产生伤害的是行动,而念头本身是不会造成伤害的。可以说,所有的冲动行为都是因为缺乏这样的自我认知。其实人们在充分表达念头之后,就可以体会这个意象所承载的信息。比如一个人想把房子烧掉,说明他有非常大的怒火。所以用语言描述念头本身就是在帮助人们进一步用语言表达情绪,帮助人们自身理解情绪。
当看到了这些念头之后,你就会明白原来这个念头冒出来是表示自己此刻的情绪,而你表达这种情绪的方式正是描述这个念头里的行为。这一系列表达既能让人们对自己当下的情绪感受有一个很好的认知、呈现和理解,又没有产生任何外显、有破坏性的行为。
现在你也许已经发现,上述所有的表达都遵循一个共同的原则,就是当你无法直接表达感受时,可以尝试将它意象化或具体化。需要强调的是,虽然们可以通过表达身体感受、情绪本身及念头,逐步深入了解自己的情绪,但在真实的情绪中,它们往往是一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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