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

只在不经意间，我丢失了睡眠。天色暗沉得好像随时都准备着要落将下来。像是mafu《镜花水月》里唱的那样，“与你一同仰望的天空，染上阴霾。天空埋葬于，明天到来之前。”天空就这样永无止境地向我压下来。像遥远的童年时候那样，不顾一切地从有云居住的地方倾轧下来。

因为想起一个人，所以在不经意间丢失了睡眠。所以遥远的天空带着星辰和月华降落到头顶。我的额头仿佛触碰到夜萧瑟凛冽的吐息，那些饥肠辘辘的咕咕声，同无可入睡的呵欠一阵一阵地唤起童年记忆里的恐惧。

我想起村上春树的《眠》。想起被世界赋予了荒诞的主人公，想起世界的荒诞是如何从失眠的天梯，一步步由虚无踏进了现实。

凌晨一点的钟声已经回荡在这个世界上，铮鸣而且侘寂。大概用睡眠去衔接黑夜与天明这种事，原来就是人类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听人说，喝醉的人最孤独。也听人说抽烟的人最孤独。还听过人说失眠的人最孤独。还听过她七年前说，写字的灵魂最孤独。

我抽烟、喝酒而且在每个夜晚写字。所以我不敢任由我心里的声音不断回响。大概与我而言，世界上破坏力最大的魔法，它的名字叫做“Echoes”。

明明只是心里多了空洞。明明同五年前相比只有这点不同而已。可是我想，我大概已经快要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脑海里忽然回荡起从前爱看的《火影忍者》里，高梨康治给晶遁忍者红莲写的那首《紅蓮》。我脑海里总是驻扎着这些悲伤的曲子。它们一个接一个，慢慢变成一个毁灭世界的燃烧军团。

我想起红莲身边那个叫做幽鬼丸的孩子，还有他那句“你喜欢红色的山茶花还是白色的山茶花”。当然还有鸣人对他说的那句“有思念你的人的所在，就是你的归处”。

“有思念你的人的所在，就是你的归处”。

可我想他大概是错的。因为他不知道时间和人生就是这么强大，强大到有朝一日让你无处可归。

所以我总是喜欢火影。因为那些台词的一字一句里，都住着我的曾经。也许世界还能用十年去造一个漩涡鸣人，造一个宇智波佐助，再造一个波风水门和旗木卡卡西。

可是我已经没有青春和十年的时光，去记那些人物那些台词和那些音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