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一年的时间给你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写得很缓慢,很认真,写的每一个字都要斟酌片刻,怕你看到会担忧、不解,甚至误会。我买了信封、买了邮票,走到了邮局门口却犹豫不决,我也有些害怕,害怕会打扰你平静的生活。因为我,你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与你向往的大学擦肩而过,我真的不想你再失去第二次。我一直在想,那么久了,你是不是对我有了一丝误会,或者绝望,是不是怪过我没有联系你。我想也是,毕竟那么久了,我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喜欢你。
我用一年的时间走过了一段长长的路,独自一人,去熟悉看不到你的南方小城。走过紫薇花开的地方,我本意地停下脚步,伸手摘了一朵,却又自嘲自己在做什么,毕竟没有你的地方,这朵花已经失去了装饰的宿命。可是,你知道吗?就在今天的清晨我打开笔记本,却在里面见到了它,它静静地躺在笔记本的夹缝里,像一只黄色的蝴蝶,古典优雅。我知道这或许就是天意,它终究会飞到你的手上,然后,会在某一天,你突然会发现它还在那里,像我一样。
在这个过去的春秋,我结识了一些人,他们说我是一个有忧郁气息的男孩,那种淡淡的忧郁在眉间、在语言、在出神凝望教室窗外的双眼。每次听到这些陌生却又真实的话语,我都笑笑不语。毕竟,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想努力地去表现的很优秀,离开了你,这一切仿佛都不是很重要了,甚至有的时候,我也不在乎自己的生活和着装了。
看着往北飞的大雁,我也曾稍稍羡慕,他可以飞过一座又一座山,消失在黄昏的天际,去他想去的地方。可是想了想,我却不能,我没有翅膀,没有了一颗挣脱尘世束缚、狂放不羁爱自由的心,我也不能再对你胡闹了。如果这种苦楚是一种考验、是你我命中的劫数,我觉得它快要过去了。
前些天我去了鼓山,意外地看到了一棵相思树,和北方太昊陵植物园的那棵很像。它们仿佛是由同一个根长出来的,在离地面半米多的高度分开,然后再往上,它们的枝条紧密地缠绕在一起,像恋人拥抱一样。那一刻,我才知道了为什么它们会被称之为相思树,就像梁山伯和祝英台一样,从他们出生起,就有一根线在他们之间牵连,在他们还未相遇的时候,他们各自平静的生活,可是,一旦他们走进了彼此的世界,就会迫不及待相拥在一起。在走过相思树时,我看到一对对年轻的,年迈的男女,通过对比他们脸上洋溢的幸福,我突然觉得在爱情里什么才是真正的责任:有情人不一定会终成眷属,但有情人一定会为彼此顾虑。
我的室友问我,你怎么一直盯着那个玩篮球的女孩。我说,像你!你知道吗?我真的怀疑那就是你。和你一样的走路姿势,不紧不慢,脚步坚定而又坦然;和你一样娇小的个子,一束的马尾辫来回摇摆;还有和你一样的脸型双眼,优雅淡然的气质,但唯独却少了你双眼里的灵动。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我还喜欢你吗?像那个暴雨天塞你兜里的棒棒糖一样喜欢你吗?喜欢那个文静的、守旧的、纯洁的、不做作、淡然的你吗?
你曾经说过在你十三四岁的时候独自去了很遥远的一座城市徒步旅行,只带了一张地图,一个老年机。后来,我也有了一次旅行,骑着山地车去了海边,埋下了一张我对你想说的话,如果以大海为鉴,我相信我会永远铭记的,我也希望我能陪你把它挖出来。
人的一生,难得的是找到心仪的女孩,偏偏在我很早的年龄遇到了你,像紫薇花一样开满了我的世界。喜欢那种心有灵犀的感觉,你偷看我,我偷看你,相互躲闪的瞬间彼此嘴角轻轻上扬的微笑。
记得我南下前给你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天涯海角我不变,星换斗移总等你!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对吗?
高山明月,我心依旧!
——2016.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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