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柳絮纷纷扬扬,像极了一场狂野的雪,即使午后的阳光正烈,也让我的心底泛起了一丝凉意。但是当我细细观察被风吹抵在玻璃上的柳絮之后,却又觉得,将之比作雪似乎不太恰当,虽然自中学时代起,便有“未若柳絮因风起”的诗句,但是颜色上不大不小的差异,以及柳絮上下翩飞的飘忽,都让我将二者放在了不同的类别。似乎在我的印象里,雪是从不会忽上忽下的,我虽非北方的汉子,但是落雪却并未少见,每年的冬天,不管大小,雪总是要下一点的。我其实是个极怕冷的人,特别是积雪消融的时候。那种寒意,就像是某些网络游戏里面的真实伤害,完全无视我穿了多少衣服,就直接钻到了我的骨髓里。我贴着壁炉瑟瑟一番,自然少不得被人调侃。
但我并不讨厌雪,特别是下雪之初,我不太喜欢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在雪里疯闹,只是静静的看着远处纷杂的色调渐渐藏到无人可知的角落,我的心便随着这净一并沉了下来。但是这样说,其实是有待商榷的,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孩子,即使在某个时刻,心中有着什么喷薄欲出,你也无法,也不必将之推上思想者的高峰。况且这些东西总是天真与稚嫩的。
但雪就是给我这样一种感觉,覆盖在原本灰绿色的叶上,低头去看,就那样薄薄的一层,中间布满着错乱的空隙,透过这些空隙,下面就是绿的油亮的斑点,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与白的过分的雪做了对比,还是因为叶上的灰尘都被洗去。我依稀还记得面前的哪一棵是大叶黄杨,哪一棵是红叶石楠,但是平时他们都太低调了,我甚至不曾正眼去看。但是现在,我盯着一片叶发好一会儿呆,不忍心去触碰。可是等雪再大一点,我就会为自己太过善良懊恼不已,一眼看去,往日里灰扑扑的水泥地面,也成了一水儿的洁净蓬松,让我不忍心在这洁净蓬松上落下一脚。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这种天气,一般是不用出门的,我可以惬意地站在屋檐下,看着雪落。
在我大部分的记忆里,风和雪总不会同时登场。即使在下雪之前风“呼哧呼哧”的吼着,下雪的那一刻,似乎也都躲了起来。然后雪直直的,或者打着旋落下来,把所有你能听到的声音也一并压到了雪下面。
但偶尔也会有风,如果有的话,也一定很大。“呜呜”的带着雪四处跑,要是这时候有人出门,他们就直往人脸上招呼。但是雪是不会被吹得飞起来的,风大也好,风小也好,都是从上面落下来,最多也就斜斜的划拉,像是抛出去的铁屑。
至于后面的场景,就无外乎是银装素裹粉雕玉砌的了。古今中外,数不尽的名家名作都帮我描述过,而我也一时无法出其右,那边就此打住,让其他人脑补为妙。
不过什么时候下雪,得等到冬天才能知晓。在这个温度里,你寻一个湖畔,抬头望去,满天飞扬的轻盈,衬着瓦蓝的天和洁白的云,金色的阳光与柳絮在风中奔跑,在你视野的每一寸上下翻飞,绿色的湖水也悠然成了朦胧。
你或许在某一个瞬间恍惚中以为那是漫天的雪,可是忽然有一点温暖轻盈的触感拂过脸庞,你惊得转身,却只能发出一个字。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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