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那夜色中斑驳的古墙
它的眼睛是把刀,我被它开膛破肚。
我的历史多么稀薄,像它剥落的一点斑白的碎粒。
一条河流在我思想的深谷里蜿蜒流淌,我随波逐流,来到了祖先开垦过的荒原。
那些属于历史长河里的小鱼小虾,它们被淹没已久,此刻正东游西串,发表着沉淀下来的经典学说。
想起它们,我不由自主地唱起了童年的歌谣。
好想深入它的内里,找到我摇篮旁彩色布条的诱惑;好想在它的土炕昏睡,梦里穿越,重新走过童年的泥泞小道。
还有外婆的裹脚布被晾晒在低矮的茅草屋前,一根晾衣绳的牵引力东摇西摆,和两颗古桐树之间优哉游哉的秋千异曲同工。邻家的炊烟像面灰色的旗,以若隐若现的身影,居高临下地指挥着日落的分寸。
突然,不远处闪烁着的霓虹灯,惊醒我思想的神游。
时光是研磨记忆的机器,它摈弃一夜腾起的现代化的冲击,把原始与古朴送达吟诗人饥渴的耳膜。
所以便有了一种亲切与感动,所以便想借着那屋内透出的微弱的光,把一种最安详的,透着墙体古砖厚实味道的温暖,谱成曲,在深邃的夜的上空,悠缓播放。
所以便在它缄默的斑驳面前找到一种深刻的安宁,它带我走进广袤的天地相接之处,那是我心向往的栖息的场所,有怀古的风微微吹过。
那蜿蜒的羊肠小道,低矮的青砖小屋,砖缝里爬行的小虫,墙角伸着懒腰的野草。一颗探春的青色桑果不小心砸到了脚边,捡起咀嚼,满嘴酸涩的翻涌。
我的左右,明与暗的悄悄决斗,现实与历史的沉默相对,彩色与黑白的交互呈现。我浮起又沉陷的忐忑心境。
一轮明月远远观战,迟迟不肯给出最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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