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黄飞蝗
01
狗在叫,一个女人在大骂,女人骂的越凶,狗也附和着叫的越凶。
不用去看,冬梅的老公在骂声中,依然在沙发中“葛优躺”,不止一次,见过他的这种瘫坐的姿势,一副生无可恋、不可拯救的颓废表情。
一个激动的叫骂,一个默然的瘫坐。
这更加激起冬梅的语言组织能力,她机枪似的扫射:你还是个男人吗,你?除了多长了个那玩意儿,你算什么东西!
我算好了,邻居冬梅和他老公吵架的频率是每周1~2次。
然后,我的门响,我叹口气,起身去开门。我所住的小区,是二层楼的居民小区,带小院的那种。我的东面就是邻居冬梅。
接下来,我要听冬梅1~2个小时的哭诉她的不幸、她的苦大仇深、当然其中夹杂着谩骂。
这个女人,我都替她累。
冬梅是出名的能干,在厂子是劳模,在家也是劳模。人们对她称赞,简直就成了小区的口头标语:看人家冬梅,家里家外,一把手。谁家要是有这样的媳妇儿,有福喽。
有这样的美誉,按说,她该比别人幸福才是,为什么反倒过成了“苦逼女人”?
02
冬梅进门坐下来,脸上早已被泪水打湿,头发也飞着,一副既可怜又狼狈的样子。
“我怎么就嫁了个这样的男人!”她说。
这是她的开头白之一。备用的开头白还有:我的命怎么这么哭哇!或,当年我他妈眼瘸啊,找了这么一个人!
然后,她会从“当年”说起,开始罗列九百九十九条她的“丰功伟绩”、和九千九百九十九条老公的“罪状”。
天底下男人害怕之一,就是女人的‘最强大脑’,简直是一本《生活琐事史籍》。
我为她沏茶的功夫,她开始说:
你是知道的,当年,他爸死的早,他家那么穷,我还嫁给了他。我为这个家的付出是人尽皆知的,可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
现在,他这个样子,除了在床上还有些用,他还能干吗?进工厂,他嫌累嫌时间长;又没有什么特长,有B本还是在部队时考的,当兵回来就没再摸过大车;去年,你也知道,我让他去贩卖水果,他不但把钱搭进去,还想和一个婊子私奔。
这个家就靠我的那3千多块钱,有老人、女儿和儿子还上学,我在拼命的扛着这个家,他不是看不见,可他就这么一副死样·····我用他干嘛?
我打断她,说:
他肯定还说,你这么能干,还用的着我吗?
冬梅一愣,睁大眼睛,更加激动的说:看,你也听他说过吧,他都能这么不要脸的说!
我苦笑,我哪里是听她老公说过,我猜都猜的到。
03
我问冬梅:你们结婚的时候,他也这样吗?
冬梅苦笑,说:要是当初他这样子,我怎么可能嫁个他?当初,他还挺勤快的,还去我家帮忙。现在,他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累的要死,他在家玩手机也不给我洗洗衣服。
一切都是你的错!我说。
什么?冬梅叫起来,我的错?我有什么错?
你太能干了。我笑着说。
这个苦逼女人之所以苦逼就是“太能干”,能干到不用老公,久而久之,老公自然不能干了,等她疲惫了,家庭的负担扛不住了,想让那个早被她培养的“不能干”的老公来帮她扛起,可能么?
我这么一说,冬梅沉默了。
能干也不对?她疑惑着,不服气的问:难道像婷婷那样当闲人反倒好了?
这类女人,还有一个特点,看不起那些养尊处优的女人,嗤笑她们是蛀虫。却不知,一些女人之所以能养尊处优是她有那个本事。
婷婷也是这小区的一个女人,和冬梅仿佛的年纪,宝妈一枚,做着一份催乳的工作,闲暇就是跳跳舞、逛逛街之类,平常和老公手拉手的特别恩爱。
你觉的你比婷婷好哪儿?婷婷又比你差哪儿?你这么能干,为何生活一团糟?她那么“闲散”为什么反而比你过得轻松幸福?
04
有太多的女人,以自己“能干”是“劳模”成为典范贤妻而骄傲。
却因此忽略了,对老公的功能的“挖掘利用”,忽略了和老公的互动。
正所谓:功能不用则退。即便,一开始,他体贴的和你一起做。你不是嫌他做的不好,就是溺爱的把他推出去,一概不用。
你的这种自以为是“爱”的爱,长久下去,在老公心里变成:那好,你做吧,反正我也做不好。
发展道后来,他理直气壮:你这么能干,还用的着我吗?
“家”是两个人的事,互动共担才能让彼此体谅彼此的不易、体贴和爱,共建的家才更稳固美好。
社会的发展,让人们视野广阔、不停接受新鲜的东西,也潜移默化的改变我们的生活。我们的婚姻也是如此:“能干”的贤淑不再是衡量婚姻美好的唯一标准。虽然“能干”是一种美德。
所以,女人在婚姻中也不是只“能干”就好,而是怎样让指导全家人都“能干”,女人是一个家庭的灵魂,她指导着这个家庭的前进。爱的互动比一味愚蠢的、付出式的“能干”更重要。
那些“蛀虫”女人之所以能悠闲的享受生活,是因为她会用“爱的互动”启动家的力量,不是只让你幸福了,而是大家都幸福。
05
不久,我在小区看到冬梅和一群人谈论:女人能干都是错,这社会还有没有天理?
我忙匆匆离开。可怕的不是思想落后,而是明知落后还不想改变。
这就是,我宁可听她诉诉苦,也不想和她深谈“改变”的原因,一些女人,不自救,别人更没法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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