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黑龙潭,是为了星头啄木鸟。
到黑龙潭前已详细问过位置,甚至黄师得知我要拍星头啄木鸟,还专门带我过去,把无患子树上的洞指给我看了,这才放下心来,先去找沈老师,拍了停歇在盆景上的红尾水鸲,才来池塘边守候。
然而,就在那个位置,就是那棵树,细细找,怎么也找不到那个树洞了。直到看到一只黑白花的鸟停在树干上,才找到正确的位置:明知就是那棵树,但所站的位置不对都不可能看到树洞。
这是一对星头啄木鸟的家,树洞中有它们的宝宝。它们夫妇俩换着出去觅食,也会带虫子回来,还会把洞中的垃圾清理出来。
一只鸟飞出去,另一只鸟就从洞口探出头来,四处张望。忽地,一点预兆都没有,洞里的鸟就飞出去了,不一会,另一只鸟飞回来了,钻进洞后,又探出头来张望。
这让我疑惑,难道它们能够远远就看到另一只鸟飞回来?又猜想,它们是不是靠叫声通知对方,自己回来了?但它们非常谨慎,通常,飞回来时并不直接到洞口,而是先到树干上,呆一会后,才慢慢爬到洞口。到洞口后,呆的时间也非常短,很快就爬进洞去了。而且,每次都不是从同一个方面回来,也不是从同一个方向飞出去,而且速度奇快,有一次,才见它出洞,一眨眼,就已飞过我的头顶。
我要等的,是它们换班的那个瞬间:无法拍到它飞出洞口,只能拍到它停歇在洞口的样子。有时,十来分钟飞出去的鸟就回来了,也有时,近一个小时才飞回来。而我能做的,就是仰着头,专心致志地盯着它的洞口。不过一切都值得,星头啄木鸟很漂亮,身形不大,看上去很机警的样子,树也很漂亮,绿色的叶,棕红色的果子。
树上总是有鸟会来的,有时是黄臀鹎,有时是山麻雀,最初可能不在意,然后就有鸟发现了树洞,便会过去探头探脑,这时,洞里的星头啄木鸟就会飞出来驱赶。最初,我以为洞里的鸟探头出来张望是在等另一只鸟回来,这时才知道它是在提防别的鸟来骚扰。
这对啄木鸟的一天就是这样度过的:觅食、清扫、换班、守护,说来枯燥,可是,这就是它们的生活,而且乐此不疲。
看到一种鸟是需要机缘的。据说,那天,王师在水塘的对面看到一只鸟飞到树上就不见了,于是细细找,就看到了它:星头啄木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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