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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到晚,好吃懒做的,干啥啥不行,要这手脚有什么用?再这样下去,就只配吃土了!”
这样的唠叨,千年不变,只是频率越来越密了。
他照例懒得回话。是啊,若肯回话,也许就肯逃离了;若肯逃离,也就算不得是好吃懒做了。
这个夜晚很不平静,闪电撕天裂地,雷声撕心裂肺,风雨交加有如末日将至。
果真是末日的话,那些勤快的人肯定要睁大眼睛试图做些什么。而他,只负责把身子摊的更平展些,以最舒服的姿态用一场最酣畅的睡眠度过。
睡了好久好久,一股有趣的香味找到了他的鼻翼,他下意识的深深呼吸了几次。那仿佛是潮润的松露巧克力混杂着烟熏火腿,还带了一点点陈酿威士忌的纯正的橡木桶味道。
这美妙的味道吵醒了他的睡眠,半是恼火半是期待的他,半睁开了眼。眼前仍是漆黑一片的温暖,密密的裹住了他的身体。
这样舒适的温暖让他忍不住又踡了踡身子,不肯起来。朦胧的意识反复游走在睡与吃的艰难选择中,渐渐清晰起来。那丝丝缕缕的香气愈加迫近,盘旋缠绕,如质如形。
他忍不住微微张开了嘴,那香味自动流入他的口腔缠绕在他的舌尖,唇齿间有如玫瑰豆沙般的细腻甘甜,他来不及的咀嚼着,大口的吞咽着,味道真是好极了。
这时的他似乎完全清醒了,先是摇了摇头再扭了扭身子。随着他身体的晃动,眼前似乎有了些光亮。
于是他大大的伸了一个极为惬意的懒腰,彻底的睁开了眼睛,随着一阵轻微的细沙流水般的声响,那一线光明竟突破了黑暗,随着光亮一起涌进来的还有鸟声虫声、花香青草香。
一阵风过,他又清清楚楚的闻到前方不远处该有他最爱的烤肉。他立即翻身快速的爬行了两步,就见阳光下一只翻盖的甲壳虫,金色的翅膀闪闪发亮,小小的腹部被清晨温润的阳光炙烤的恰到好处。
这迷人的小东西,真是天赐佳肴,那恰到好处的汁水裹着筋肉在口中绽放有如美妙的音乐。他尽情的享受着美味,快乐至极。从来不怎么用的大脑此时隐隐记起了一些话,仿佛是“吃土啊”什么的巴拉巴拉巴拉。
吃土有什么不好呢?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他只管躺在那里,想睡就睡,饿了张张嘴巴就是各种味道的黄沙细土随便吃啊。偶尔兴致来了,随便爬来滚去的,还总能遇到些新鲜的野味。
喏,就在此刻,他分明感觉到石阶另一边刚刚有只果蝇跌落,便立即全心全意的要横穿了这石阶过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头上刚刚掠过一片阴影。
那是一只行将落下又快速移开的脚,脚上套着一只漂亮的小白鞋。小白鞋的主人正惊魂未定的向下看着,看着他如此专注的蠕动前行,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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