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意气

作者: coro1 | 来源:发表于2019-06-25 12:48 被阅读5次

       苏州城西一个寒酸老旧的包子铺前,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蹲坐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吃着正冒着热气的包子。一把仍带有童音的声音咕哝道:“三,三哥,我们还是到一旁吃吧,偷了李老头的包子还坐在他家门口吃,不,不太好吧...”,说着偷偷瞟了一眼包子铺老板,只见一个瘦小干瘪的老头歪歪斜斜的倚在板凳上,嘴角还流着哈喇子,正垂着头打瞌睡。

另一个少年鼻青脸肿疼的龇牙咧嘴的,却还努力往嘴里塞着包子,撇了一眼李老头道:“嘶~ 怕什么!要不是小爷今天撞上狗日的钱老大,谁稀得吃他这破包子。他娘的钱老大,拳拳都是要命的,揍得小爷嘴都张不开了。”

       说话的是苏州城中的两名小混混,两个小子都是无父无母,因为和别的小乞丐打架恰好碰在一起,从此就相依为命。年纪大的没有名字,今年刚满十四岁,人家都叫他阿三,小的叫柳见清,才十二岁。阿三从小就在这苏州城里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妙手空空的本领。小清呢就给阿三打下手,两人配合倒也天衣无缝。

不过二人自诩为民除害,劫富济贫的大侠,有三步偷。不偷穷人,不偷老人,不偷女人。不过李老头好像被他们忽略了,按阿三的话说:“你别看那李老头穿的破破烂烂的,我亲眼看见他去翠香楼哩”。

小清从地上爬了起来,到阿三旁嗫嚅道:“三哥,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可要被钱老大捉住了”。

阿三呻吟道:“要不是小爷今天出门没吃饱,还能挡不住钱老大那几拳。哎哟,不过也罢,我碰巧练过少林寺的铁布衫,那拳头跟挠痒痒似的”。

阿清一脸崇拜道:“三哥,你真厉害,我上次挨了一拳,在床上躺了半天哩”,接着又问道:“三哥,少林寺在哪嘞”。

阿三一愣,胡诌道:“嘿,说了你也不知道,少林功夫有什么厉害,我都不稀得学哩”,接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奋然道:“走,回去练功去”,才走两步一个趔趄,小清赶忙上去扶住。

阿三有点尴尬地道:“嘿,小清啊,你也得多练练功夫了,也帮我挡他一挡。妈拉巴子的,总有一天让钱老大知道我们白衣双侠的厉害。”

不过看这二人身上破破烂烂,黑不溜秋的衣服,哪里有“白衣”的样子。原来自从二人蹲在酒楼门口,听说书人讲当年四条眉毛陆小凤和白衣剑神西门吹雪的故事后,便对大侠的江湖心驰神往。终日幻想自己是名动江湖的绝顶高手,阿三更是对陆小凤产生了英雄惺惺相惜之感,每每偷到钱袋便伸出两根手指,夹住钱袋在小清面前晃悠,一边还吹嘘道:“怎么样小清,我就说我会灵犀一指吧!”

半炷香的功夫,二人终于走到一座破庙前,只见这座破庙因为年久失修,风侵雨蚀,早已破败不堪,只在一个小旮旯上有个尚未破洞的瓦顶,勉强可作栖身之所。

阿三一进庙门就躺倒在地席上,抚着仍火烧般痛楚的脸颊,问道:“小清,我们存着多少银子了。”

小清颓然道:“1贯76文,上次你去瞧别人斗鸡,非要押那威武将军胜,结果输了个底朝天。”说完一双大眼睛幽怨的盯着阿三,阿三被盯得也不由生出一丝愧意,支支吾吾一番后,赔笑道:“嘿,那威武将军看着神气,谁知道却是个脓包!”

接着又唉声叹气道:“哎,这金氏武馆真他娘得黑,一个人要收1贯钱。不过那金大成的碎山拳端的厉害,一拳把那酒馆大门打了个窟窿,要是我们兄弟俩学了那碎山拳,还要躲着那钱老大么”

小清捡了根木棍握在手里,边比划便道:“下次再遇着钱老大,定要他尝尝我剑法的厉害!”说完拎着木棍乱挥一气,直挥的自己气喘吁吁后,才提着木棍放到嘴边轻轻一吹道:”你败了。“好像钱老大已倒在了他的剑下。

阿三在一旁已看的热血翻涌,大喝一声爬了起来,兴奋道:“好剑法!小清,我来试试你的剑法,看我的灵犀一指能不能接住你的天外飞仙!”

小清大喝一声:“看剑!”,接着提起木棍直直向阿三戳了过去。阿三伸出两根手指,本想摆出一副高手淡然的样子。眼看小清举着木棍冲了过来,阿三不由有些慌乱。手忙脚乱下竟也忘了躲避,被木棍直捅在胸前肋骨上,疼的阿三龇牙咧嘴,差点没背过气去。

小清连忙扔了木棍,扶起阿三关切道:“三哥,你没事吧,你怎么不挡呢”,阿三慢慢呼了几口气,安慰道:“不...不碍事,我刚才不用武功硬接你一剑,就是想试试你剑法的威力”

小清兴奋道:“三哥,我剑法威力如何!”,阿三咳嗽两声道“不错,不错”,心中却在暗自嘀咕:“娘的,下次和小清比试我也要拿根木棍才行。人家说一寸长,一寸强果然没错哩。”

小清得到夸奖越发得意,道:“陆小凤和西门吹雪是好朋友,我们也是好兄弟,以后我们定要和他们一样,惩奸除恶,做大英雄!”,阿三也不由心神激荡,急忙道:“对!到那时候,定要那钱老大喝我们,嘿!喝我们的洗脚水,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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